他十多岁时也曾来过朝歌,那时候他是跟着父亲一起来的,虽然年幼见识不广,却也并不觉得朝歌城就比西岐更繁华。
可这次走在朝歌的街道上,一切繁荣景象,远胜西岐。
身为西周国君的嫡长子,他也是瞬间深感压力。
此次来到朝歌之前,他好生嘱咐,将一切交代齐全,内事托付给兄弟姬发,外事托付与散宜生,军务交于南宫适。
自己带着祖宗传下来的三件宝贝,亲自前往朝歌进贡赎罪。
当晚,伯邑考在皇华馆客栈安下队伍,准备次日寻找丞相,以求进宫献宝的机会。
却不想天有不测风云。
当晚伯邑考正在客栈房内休息,不多时便见房门被人叩响,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客官,您要的酒水到了。”
伯邑考没有要过酒水,此番却又送来了酒水,让他有些疑惑。
送酒的女子是皇华馆客栈的店家跑堂,长相清秀,娇柔美丽,白天时候伯邑考见过她,姓姜,交谈过几句,也还算有些印象。
“姜姑娘,孤……在下没有要酒水,你看看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女子顺势进了门来,将酒水摆放在了矮几上。
“公子这是小女子赠予公子的酒水,还请公子收下。”说着女子便从怀里掏出了一袋货贝递给了伯邑考。
伯邑考不禁扬了扬眉,退了一步,与她拉开了距离,避开了她的触碰,却仍是礼貌问道:“敢问姜姑娘此举是有什麽难处吗”
女子当即掩面低泣,幽幽诉来:“小女子见大人是从西岐而来的贵人,此番远道而来定是要进宫面君,小女子家中长姐便在大王后宫任职,小女子与长姐分别数载,如今父亲去世,小女子想进宫看望长姐,还请公子帮忙。”
“我等此次也是进宫赎罪的,危机四伏,不知明日几何,姑娘跟着我只怕是徒增危险。”
伯邑考此话说的非常诚恳,他们与朝歌乃是世仇,此次进宫赎罪救父,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若是带上了她,只怕到时候反倒连累了她。
“小女子不怕危险。”
“对不住,在下实在是有心无力。”
女子见伯邑考礼貌却又坚定的拒绝了,似乎有些心急,快步走近了他:“我知道,一定是小女子的东西公子根本瞧不上眼,这才不肯帮忙。”
见她如此难缠,伯邑考也没话说了,正疑惑身边的侍从怎麽出去打水这麽久还不回来,便见女子迅速贴近,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肢。
伯邑考心中微惊,擡手正要推开她,却发现这女子力气大的惊人,他才刚刚二十,身强体壮,竟也推拒不开。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在朝歌城里潜伏许久的九头雉鸡精,风炎。
自北伯侯献女不成后,她便伺机留在了朝歌,企图重新寻找机会。
可是这一年多来,大王的后宫竟是再也没有传来迎纳新人的消息,只听得大家都说,如今大王独宠贵妃苏氏。
这贵妃苏氏她也远远见过,不是别人正是她那宿敌九尾狐貍。见她成功的获得了大王的宠爱,几乎快要完成任务了,心中不禁嫉妒非常。
这次见了来自西岐的贵人,风炎当即便萌生了找他帮忙入宫的心思。
可却不想他竟是个相当不听话的家伙。
风炎眸中带着几分怒火,当即吻住了伯邑考,灵魂附身而上,占据了他的躯体。
控制了伯邑考的身体,风炎当即仔细搜寻了一番他的记忆,不禁嘲讽的笑了笑:
这还真是一个孝子,为了解救父亲,特意不远千里迢迢从西岐来到朝歌,带着七香车,醒酒毡,白面猿猴,前来献给大王,以赎罪过。
也好,既然占据了你的身体,那就替你进宫走这一趟。
……
次日,风炎带队行至宫城门外,徘徊片刻,见了一人穿官服骑着高马而来,近看正是亚相比干。
风炎当即下马行礼,比干见是生脸,不禁有些疑惑:“敢问是何人下跪”
“我乃犯臣姬昌之子伯邑考。”
比干见行礼之人竟是姬昌长子伯邑考,当即下马走上前去扶他起身。y
“公子请起,敢问公子为何事而来”
“回比干大人,父亲一直以来都被囚在羑里,作为儿子又怎麽能亲眼见着父亲受苦而无所作为。故此我打算将祖上传下来的镇国之宝进贡王上,代父赎罪。还望比干大人仁慈,怜我父久羁羑里之苦,倘若能有机会赐骸骨得归故土,当恩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