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片哄笑此起彼伏。
“想说的都在日常工作中了。最后简单讲几句重点,谢谢团队每个人。就算这顿饭后各奔东西,也希望有机会能再见面。祝大家杀青快乐!”
她闪闪发光,一如既往,台下的应拾秋远远望着,只觉恍惚。
和她幻想中事业有成的楼庭有点像,却又截然不同,至少以她的脑子,难以想象出成片的烟火和庄园。
晚风泛蓝,将她裙装以外的臂膀吹得有些冷。
林靖姿从侍应生托盘拿了杯香槟递给她:“温度刚好,再冰就把香气锁死了。”
应拾秋小啜一口,扯扯嘴角。
今非昔比,她当然知道喝香槟该是什么温度。
七年前,自打签了合同,许宜霏便常带她见生意场上的人,形形色色,各种场合。
推杯换盏间,听服务员提过一嘴:“香槟这个温度刚好,不用加冰。”
许宜霏从前在饭桌上怎么说,似乎不太一样,还是她记混了?
她没细想,因为酒精麻痹了记忆。
那些饭局以后,许宜霏总会贴心送她回家,点醒酒汤。
有时酒醒,看见许宜霏累得在沙发上睡着,应拾秋心底难免自责。
楼庭消失后,是许宜霏陪她撑起公司。她喝多少,许宜霏也喝多少。
她是为自己曾悄然升起的嫉妒而愧疚。
那天她对许宜霏推心置腹,告诉她自己过去的自卑,盲目。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以为你喜欢楼庭。”
许宜霏笑得错愕,“怎么会?”
长达一个世纪的静默里,她目光灼灼,互道晚安,而后忽然凑过来,在她唇上蜻蜓点水。
她说,小秋,对不起。
我一直喜欢你。
从看见你的第一秒起。
“所以,林小姐,你叫我过来,到底想要说什么?”
“是个好消息,她在回国路上,估计过几天到。”
应拾秋一怔,身影被晚风吹薄。
好久以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为什么突然回来?”
“谁知道?总不会是回来主动还钱咯。”
聊天还没深入,身后传来脚步声,乐妍缓缓走来,眉毛一挑,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靖姿,这位看着眼熟啊,上次片场那个?”
没等回话,她又装作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