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姝此时未憎恶他,可待他日她知晓了他幼年卑贱的过往,还会像如今这般眷恋地叫他阿寻哥哥,即使害怕雷声,也要在深夜冒着雨来同他交心吗。
萧彧不敢问出口。
此刻的安宁他不想破坏。
心中思绪翻腾,情意更是翻腾,长指捏着女郎的下巴,佘尖紧紧勾弄着她的纯齿,似要将那甜蜜馥郁的气息吞噬殆尽。
亦或是想要女郎也染尽他的气味,为他一人所有。
晏姝仰头,眼睫微颤,只能无力地受着这一切。
即使是片刻松开,二人的唇瓣也是拉开了一缕银丝。
良久,积烈的稳终于柔和下来。
馥郁的甜香与积雪松木气息细细的纠缠着,晏姝终于得了喘息的空隙。
她趴在萧彧的怀中,张着被吮得微微泛肿的水润红唇,小口地喘着气,眼底已是一片蒙蒙的水雾。
横亘多年的心结终于说出口,晏姝觉得心中都轻松不少。
她仰头去看萧彧的脸,白玉似的俊美容颜上终于也如她一般,泛起了一层动情的薄红。
晏姝心头微动,想到了谢珩的事还未解释清楚,便继续看向萧彧道。
“此番妾身为谢太祝求情,只是因为他昔日帮助妾身母亲甚多,若是晏如雪在萧国受了刑罚,晏王和晏王后一定不会放了他的,届时妾身母亲的处境更是岌岌可危了。”
晏姝在晏国并未有过什么可以留念之事,唯有自幼爱她如珠如宝的母亲是她唯一的挂念。
只是她如今远在萧国,往后余生怕是都见不到母亲的面了。
察觉到女郎话语中的落寞,萧彧眼中划过一丝暗色。
不管谢珩如何,上一世又如何,此时此刻他的姝姝心中有他便好。
至于他的过往,他绝不会让他的姝姝有机会知晓。
修长的指节顺了顺女郎柔软的青丝,萧彧语调低沉。
“我信姝姝。”
若是因为谢珩能够照拂她所在意之人,便能得她另眼相待。
那他自然也可让姝姝和她最在意的母亲团聚一起。
而晏王和晏王后,还有当年的罪魁祸首晏如雪,都是欺辱姝姝的一路货色,他绝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活着。
鸦羽似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晦暗与杀意,萧彧绕着女郎的一缕秀发,动作亦是温柔缱绻。
虽不知萧彧心中所想,但听到他的话,晏姝终于安心了不少。
一切说开,他相信了便好。
至于前世晏清婉的那杯毒酒其中必蹊跷,究竟是不是萧彧所赐,这一世她也无从去问了。
不过如今这般也不错,心结解开,她倒不会像往日那般提心吊胆了。
晏姝靠在他的肩上,终于觉得今夜的这场大雨算是没有白淋。
而屋外的雨声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折腾了一夜。
又是淋雨,又是晴事,又是一番哭着交心,这会子晏姝不免觉得困意阵阵。
但忽然想到了那日在长明宫殿外,周同说的萧彧明日要去京畿军事要地巡行的事,就立刻看向萧彧问了。
“周侍令说王上明日要出宫巡行,那王上明早几时出发呢?何时回宫呢?”
萧彧眸色未顿。
“明日卯时出发,八月初十回。”
晏姝闻言靠在萧彧的胸膛也拨弄起了他的头发,心思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今天才七月廿七,到八月初十才回的话,那可是整整十几日呢。
虽说不舍得是有些矫情意味在里的,但如今乍然要分开十多日,晏姝确实有些不适应。
而且一想到今夜若不是自己主动来长明宫找他,萧彧竟真要十几日都不见她了,她就心中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