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朝景太后为何说出这些话时,非但没有半分的愧疚与心虚,竟还是用那样高高在上的语气。
明明从始至终,作恶的那一方唯有萧威王还有那些欺软怕硬的萧国宗室而已。
且同为宁国君之子。
为何萧彧就要无端承受这些?
他们强加给他这些苦难,到头来还要嫌弃他卑贱不堪,他们这群人才是最该下地狱的吧。
晏姝也不明白为何萧彧会如此纠结于自己的过去。
这显然不是他能够选择的啊。
于是晏殊反握住了萧彧那冰凉的贴在她脸颊上的手,忍不住开口埋怨:“难道你一直觉得我会因为你这些过去就嫌弃憎恶你吗,那你未免也太轻看我了吧。”
晏姝说着还有些生气,“若是昭景太后不告诉我,你就要一直瞒着我吗?”
“还有那个药,若不是被我发现了,你又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看着晏姝泪汪汪的眼,眼中泪珠要落不落的样子。
萧彧霎时眼底一慌,立刻摇头道,“当然不是。”
冰凉而又修长的大掌包裹住女郎温热的手,面上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是欲言又止。
“那不过是让男子绝育的药,我…只是不想有孩子而已。”
听着萧彧干涩的话,晏姝想到了什么,突然觉得一切似乎有了答案,乌润的眼底瞬时浮现几分不可置信。
“难道你喝这个药也是因为你的那些过去吗?”
萧彧闻言,眼底神色微顿,继而便偏过了脸,并未开口否定。
晏姝见他这副模样,便知自己起码猜对了七八分。
心中顿时又急又气。
觉得萧彧真是个傻子。
既然因为自己的过往,就要给自己绝育。
这说出去,世上怕是都没有人敢相信吧。
晏姝此时真的很想骂他一顿。
可眼下看着萧彧还在流血的伤口,觉得现在也不是该骂他的时候,便开口道。
“我去叫人找医官,你先在这儿等着!”
可还未等晏姝走出半步,便被萧彧伸手一把拽了回来。
“别走!”
晏姝顿时有些无奈,又有些生气:“可你还在流血啊!”
可萧彧只是摇头说无碍。
“只是破了一点皮而已,没关系的。”
晏姝此刻当然不信他,抬手就直接扒开了他胸前的衣襟。
看着那胸膛上的刀口,正不停渗着血,所幸并未太深。
晏姝这才没那么担心,但该叫医官还是得叫,不然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于是萧彧最后还是拗不过晏姝,只得自己出门吩咐周同叫人去太医署找人。
待那医官到了宝华殿,虽看王上与王后似是吵了架,气氛古怪的模样,但也不敢多再问半句。
只能仔细地替萧彧将胸口的伤口用伤药处理好后,再用绷带包扎上。
退下前还叮嘱了两句这几日王上勿要行事剧烈。
晏姝不放心,又多问了几句那毒酒的事。
而医官只是摇头,说并未在萧彧体内察觉到鸩毒,想来应该是无碍了。
晏姝闻言这才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