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岁的歌德正提着画架,去郊外写生。
今天的他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奇怪的地方。在环视了一遍周围的情况后,他收获了一本写给他的书。
歌德大致明白了现在的处境,虽然他对此有些茫然。
明明昨天还陪妈妈去教堂做礼拜,今天他怎么就突然跳转到几百年后了?他想:真是让人感到猝不及防。
今天的计画是去郊外写生。
思考了片刻后,歌德决定按照自己原先的规划走。毕竟他也不认识什么人,也不想干预几百年后自己的生活。
于是歌德安静地向山丘走去。
他从路过的商铺的玻璃柜里望见了自己的身影:有着熟悉的黑发红眸,扎着熟悉的低马尾,打着熟悉的领结,穿着熟悉的西装……
这点倒是看不出哪里不同。歌德想:感觉还算是个“体贴”的副作用。只要不回溯到他真正一无所知的年纪,他都是有自保能力的。
但异能这东西还是意外的麻烦。
歌德在树荫处支起画架,拿出颜料盘准备写生。尽管内心心烦意乱,但他的表面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城镇的样貌已与他记忆中的截然不同。
或许这就是时间带来的改变。
“也不知道明天的马术课还能顺利上吗……”歌德的画笔迟迟停留在空中。他有些烦乱地喃喃道:“后天还要去和酒庄的商贩对接……”
“或许我应该先思考下自己还回不回得去?”
歌德若有所思地仰天长望。
他还挺期待明天下午的讲座的。原本准备上完马术课就跑路去听讲座,之后晚上回来再做基因实验,结果竟然沦落到现在的处境了……
“我也挺自作自受的。”歌德平静地评价道。
不知道这个副作用怎么出现的,但他认知里的自己是没有的。或许异能也是能发展的,等他什么时候有空去研究下吧。
但他应该没有时间去琢磨这些。
颜料一笔一画地被他涂抹到画布上。但因为歌德的心情很乱,所以也显得笔划相当淩乱。歌德最终放下画笔,准备先随处走动下。
然而当歌德的视野越过画架时,他看见了烈日下的两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其中一个气喘吁吁地向他伸出手,艰难地呐喊道:“老师,快给我评评理!”
“唔?”歌德茫然。
尽管他没想过搭理未来自己的生活,但未来的自己的人际关系圈貌似主动找上了他。真让人意想不到。
艾利略一把抱住歌德,痛苦道:“这个人冥顽不灵,让我很是头疼。”
海源北斗虚脱地倒地道:“我是真心觉得你不要全部都靠数据说话啊,数据哪里能读懂人际关系的复杂啊。”
“还有……能不能不要跑那么快……”
海源北斗一路上被艾利略带得腿脚酸痛,整个人想死想得不得了。艾利略听后嫌弃地摇了摇头:“我是通过精密的数据分析得出的结论。”
“没有什么比大量数据更能直白地解释当前的情况。如果你要事实依据,我身旁这位小老师就是我通过数据分析和实地调研找出来的!”
歌德听得一愣一愣。
但两人的对话归纳总结起来,就是:在找他的路上,两个年轻人爆发了关于“既往的数据能不能成为衡量人心的标准”的论战。
歌德对此评价:“挺有哲学的一个问题。”
但在此之前,他询问出了身边人的名字,并召唤出书来核对。歌德望着一直没有翻到映射名字的书,困扰地自语道:
“我们好像关系还没有好到熟识的地步吧。”
“现在就可以了。”艾利略强硬地抓住那本悬浮在空中的书,固执地注视歌德的赤眸道,“我相信我无论从个人素质和社会地位上比,都比趴在地上的那人要来得高。”
“喂。”海源北斗有气无力地吐露道,“不要动不动就贬低人。”
欧洲人都挺有个性的……海源北斗仰望着澈蓝色的天空,出神地想:但他们不管是追星,还是粉转黑,都容易牵连到无辜人士。
但听上去,艾利略是第一次和这个状态的歌德对话。
虽然海源北斗也是。
海源北斗仰头观望着坐在画架边的、21岁的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