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翼的玄甲营,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进了那群醉醺醺的哥萨克骑兵之中。刀光闪过,人头滚滚。那些刚刚还在吹牛喝酒的哥萨克,连像样的抵抗都组织不起来,就被砍瓜切菜一般,屠杀殆尽。惨叫声,咒骂声,和骨骼碎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奏响了死亡的乐章。
左翼的玄甲营,则迅速占据了通往辽阳的要道,组成一道钢铁防线,將任何企图逃跑的敌人,都无情地斩於马下。
而秦锋亲率的中路主力,则沿著山坡,向著山顶的炮兵阵地,发起了摧枯拉朽般的衝锋!
“快!保护大炮!保护大炮!”瓦西里上尉挥舞著手枪,歇斯底里地吼叫著。
那些炮兵,虽然也配有短枪,但面对潮水般涌来的重骑兵,他们的反抗,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秦锋的目標,根本不是这些炮兵。他的眼中,只有那三门巨大的攻城炮。
“给我炸了!”他怒吼著,率先衝到一门重炮前。
將点燃的震天雷丟进了炮管里。
“轰!”
重炮发出一声悲鸣,轰然爆开!
但那巨大的衝击力,也让刚刚安放好的重炮,从炮架上翻滚下来,沉重的炮身,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继续给我炸!”秦锋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毫髮无伤。
其他的玄甲骑兵,也有样学样。
“轰!轰!”
很快,其余两门重炮也被炸毁。
烈火熊熊燃起,將青铜炮管,烧得通红。
瓦西里上尉目眥欲裂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战爭之神”,他的勋章梦,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泡影。
“混蛋!你们是混蛋!”他举起手枪,对著秦锋的方向,疯狂地扣动扳机。
然而,子弹还未出膛,一支狼牙箭,就从侧面飞来,精准地穿透了他的脖子。他捂著喉咙,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不远处,燕飞默默地收起了手中的骑弓。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甚至没有用上一刻钟。
当辽阳城方向,终於响起了警报的號角声时,黑石坡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两百名哥萨克骑兵,全军覆没。一百多名炮兵,死伤大半。而那三门被伊凡寄予厚望的攻城重炮,已经变成了三堆扭曲变形、冒著黑烟的废铜烂铁。
“撤!”
秦锋看了一眼辽阳方向,果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五千名玄甲轻骑,没有丝毫拖沓,立刻调转马头,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燃烧的火焰,向姍姍来迟的援军,诉说著刚才发生的一切。
半个时辰后,伊凡·谢苗诺夫带著大批援军,赶到了黑石坡。
当他看到那三堆还在冒烟的废铁时,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缓缓地走到一门被烧得通红的炮管前,伸出手,想要触摸。
“將军!小心!”
手下的惊呼,没能阻止他。
“滋啦——”
一阵皮肉烧焦的声音响起。伊凡的手掌,被烫得血肉模糊。但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一种比肉体痛苦,强烈千百倍的屈辱和愤怒,席捲了他的全身。
“啊啊啊!”
他仰天长啸,声音悽厉,如同受伤的孤狼。
他发誓,一定要將汉人全部碎尸万段!
……
黑石坡的突袭,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伊凡和的脸上。
三门攻城重炮被毁,不仅让他们的攻城计划彻底破產,更让联军內部本就脆弱的信任,雪上加霜。
铁木真在暴怒之后,变得沉默寡言。他开始怀疑伊凡的指挥能力,甚至怀疑这位沙俄將军,是不是在故意消耗他们蒙古人的力量。
而伊凡,则陷入了一种偏执的愤怒之中。他將所有的斥候都派了出去,像疯狗一样,在辽阳周边,搜寻著汉人骑兵的踪跡。但他派出去的斥候,往往是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