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祈求回应,也不试图打扰,仅仅是想以这种方式,寻求一点点虚幻的陪伴。
时光在寂静中悄然流逝。
时湛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像一尊被遗忘的雕塑,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看了整整一上午。
A和B一左一右,如同两座沉默的山,站在观察室靠门的位置。
他们不敢靠得太近,生怕打扰了时湛,也不敢离得太远,必须确保她的安全。
A的目光警惕地扫过观察室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地板上那个抱着膝盖的孤单背影上。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位夫人,在他们面前总是张扬的、带刺的,甚至有些恶劣的,何曾有过这样近乎脆弱的样子?
就像一只被雨淋湿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
他不由得想起队长沈千秋那张永远冷冽的脸,如果队长看到夫人这样……
A不敢细想,只觉得胸口有点发闷。
他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站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挺拔可靠,仿佛这样就能驱散这房间里弥漫的无形悲伤。
‘看来这位楚教授,对夫人的影响真的很大。’A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队长她……知道吗?’
B的注意力则更多被下方实验室里的楚行知吸引。
他看着那个女人冷静高效地工作,心里暗暗咋舌。
这位楚教授确实气质非凡,冷静得像一台精密的仪器,怪不得能让夫人如此念念不忘。
他又偷偷瞟了一眼时湛,她看得那么专注,眼神复杂得让B这个粗人都能感觉到里面的难过和不舍。
B不禁有些同情,甚至有点为自家队长感到着急。
‘夫人这明显是还没放下啊……队长平时那么忙,又不会说软话,这怎么争得过?’
他挠了挠头,觉得感情这事真是比最复杂的战术推演还难。
‘不行,得找机会跟A商量一下,怎么才能帮队长在夫人面前多刷点好感度?’
时间在沉默中缓慢流淌。
观察室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A和B站得笔直,腿脚都有些发麻,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们看着时湛一动不动的背影,看着她偶尔因为下方楚行知某个细微动作而微微变化的侧脸线条,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位看似玩世不恭、能量巨大的“夫人”,内心也有着如此沉重和柔软的一面。
这份认知,让他们在原本的职责之外,对时湛悄然生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自己人”的维护之心。
他们默默希望,夫人能早点从这种无望的凝视中走出来。
时间在近乎凝滞的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观察室没有窗户,只有角落里几盏幽蓝的指示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照着空气中缓缓浮沉的微尘。
唯一的光源,便是下方实验室透过单向镜漫射上来的、冷白色的无菌灯光,将时湛静坐的背影勾勒得愈发孤寂。
A感觉自己的脚后跟已经站得有些发麻,但他依旧保持着最标准的军姿。
他的目光不再仅仅警惕地扫描环境,而是更多地在时湛和下方实验室之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