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精挑细选的暗卫挡在老皇帝面前,等彻到了外面,静亲王才看清楚形式。他先?前果然中了赵凛和狗皇帝的圈套,禁卫军和御林军的暗桩看上去一盘乱,看样子根本就不知道今日要造反的事。
他首先?怀疑的就是王翰林,但若是王翰林背叛了他,那刚刚王美人的提醒又是怎么回事?
眼下这种情形也来不及多想?,静亲王在死士的协助下全力朝老皇帝刺去。长剑如虹,直取老皇帝的咽喉,老皇帝吓得哆嗦,惊慌的抓过身侧的皇后?来抵挡。云皇后?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剧烈挣扎中不慎跌倒了。
眼看剑尖要刺过来,原先?排在末尾的王美人突然冲上前,挡在了老皇帝面前。剑尖没入王美人肩头,她?扶住老皇帝的肩,颤巍巍喊了声皇上。
静亲王有瞬间?的惊愕,明明说好会给皇帝致命一击的呢,怎么反倒帮皇帝挡了一剑?
又帮他又背叛他,这是什么意思?
眼见他的人落了下乘,静亲王想?也没想?,双手一齐用力,想?穿透王美人的身体刺到老皇帝。就在他再次用力时,脑后?狠狠挨了一下,一阵剧痛传来,鲜红的血顺着他脸颊汩汩而下。
他微微转头,就瞧见赵凛举着正殿里上香的纯金香炉照着他脑袋又是砰砰两下!
静亲王剑都没来得及抽,猝不及防倒下了。闭眼的前一刻,朦胧的视线里是赵凛那张让人愤恨带笑的脸!
赵凛把手里沾血的金香炉一丢,朝着惊慌扶着王美人的老皇帝道:“皇上莫怕,臣来救驾了!”他砸人的时候太?凶残,此刻说话又完全一副温文儒雅的文士模样。
老皇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躲在角落里的苏尚书和礼部跟来的官员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那香炉滚到了跌倒的云皇后?手边,血染上她?裙角,脏了她?洁净的手。已?经吓傻的云皇后?发?出杀猪般的惊叫。
这一叫吓醒了惊住的静王府死士以及一众叛军,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禁卫军、御林军、霍大老爷带领的千机营合力镇压住。
整个护国寺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紧张的官员终于镇定下来,以苏尚书为首的官员赶紧跑到皇帝面前来找存在感。
“皇上啊,皇上,您没事吧!”
立刻有宫人上前把受伤的王美人扶走了,老皇帝隐在龙袍里的手还在抖,不耐烦应付这些蠢货。板着满是皱褶的老脸大喝:“都滚开!”
等围过来的人散开了,他才收敛心神,朝着在场的众人高声道:“静亲王谋反,证据确凿。来人啊,先?把他押入天牢,择日问斩!其余事务等回宫再议!”
赵凛带着禁卫军护送老皇帝一干人等回京,霍大老爷和霍星河带着千机营一众兵士把抓获的叛军交给等候在山脚下的大理寺兵马,然后?又匆匆回护国寺搜寻叛军余孽。
静亲王被直接押入了天牢,赵凛蹲在还昏迷的人身边,上上下下把他身上搜了一遍都没摸到暖玉。
他甚是惊讶,起?身朝守在外面的狱卒道:“找个大夫把他头包扎一下,人别死了。”
狱卒虽觉得他举动奇怪,但也没多想?,匆匆跑去找大夫了。
当天夜里,静亲王造反的消息就传遍了京都,京都官员和百姓集体哗然。次日早朝,皇帝令人当朝宣读了静亲王的十宗罪,又假惺惺上告祖宗后?,定三日后?于午门斩首。静亲王抄家,所?有参与?此次谋逆的死士和护卫一律赐毒酒,王府其他奴仆刺字流放三千里。
赵凛作为这次抄家的官员,随同大太?监吴为一起?去宣读圣旨。大太?监宣读圣旨后?就坐在正厅喝茶,一部分官差在拿人,赵凛带着剩下的官差在王府内四?处搜寻。里里外外,把王府搜了个遍,金银财宝倒是搜出了不少,但就是没有暖玉的踪迹。
赵凛眸色微压,从随侍的护卫手里拿过一个包袱递给静王妃,道:“王妃,这里面的银两够您下辈子的花销了,还有一张新的户籍和路引。自?今日起?,静王妃随府里的奴仆一同流放,您就改名换姓去别处生?活吧。”
静王妃颤着手接过包袱,双眼含泪:她?从未想?过自?己?还有逃离这个魔窟的时候。
她?扑通一声跪下,朝着赵凛重重磕了个响头,然后?抬起?头道:“妾身叩谢大人大恩大德,往后?余生?,妾身都会为您诵经祈福!”
赵凛虚虚扶了她?一下:“倒是不必,本官现下就有一个问题想?问问王妃,就全当报答了。”
静王妃起?身:“大人请说。”
赵凛:“王妃可知静亲王随身的暖玉藏在哪里的?”
“暖玉?”静王妃想?了一下摇头:“从前王爷总是贴身佩戴,前段日子突然没见到他佩戴了。王爷的私事从不和妾身说,也甚少让妾身进寝殿。”
赵凛拧眉:“王妃再仔细想?想??最?近两个月管家可以提到,府里或是有什么异常?”
静王妃仔细回想?,然后?摇头:“最?近两个月,除了日夜有人刺杀王爷,并无异常。”她?很是遗憾没有帮上忙,“不若大人亲自?去问问王爷吧。”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赵凛送走静王妃,又把静王府所?有的财宝都摆到了正厅。然后?递了一本账本给正在喝茶的吴总管,笑道:“吴总管,静王府抄出来的东西都在这了,您过目一下。”
“赵祭酒辛苦了。”吴总管起?身接过账本,翻看账本随意看了几眼,发?现他脚边单独的一箱子珠宝并没有计算在内。
他把账本一合,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抄家这活是个肥差,好处是少不了的。
吴总管摆手,让人把账本上的东西抬走,浩浩荡荡的回宫了。等人走后?,赵凛才回到后?院,让人把剩下的三个大木箱子抬到赵府去。
给静王府贴上封条后?已?经日进黄昏,赵凛上了马车,朝车夫吩咐道:“再去一趟天牢!”
他得趁静亲王没死前问出暖玉的下落。
天牢还算整洁,从大门口进去就是一排排用铁器铸就的监牢,静亲王被安排在了最?里面的一间?。里面这间?与?前面的整洁浑然不同,阴暗潮湿连个天窗也没有,一股霉味夹杂着死老鼠的臭味从里面传出来,尽管是夏日,光秃秃的石床看上去依旧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