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鼓励他时,不由地都捏紧了?拳头,灼灼地瞧住他,眸中满是诚挚与?热烈,“还有……你真的要早点休息!不要睡太晚了?。”
江嘲微微一愣,旋即便笑了?,摸了?摸她脑袋:“好,勉强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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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蒙亮,还不见日光。
江嘲躺床上没多久,还没陷入深眠,翻了个身,就被手机的动静吵醒。他强撑困意掀开眼皮,看到屏幕上闪烁着来电人的姓名,有点烦躁,不想接。
闭上眼继续睡,到了凌晨六点半,手机的睡眠模式自动解除。
来电不再震动,换作了铃声大噪。
“你爸昨晚在实验室晕倒了,差点儿心脏骤停,现?在要紧急心脏搭桥,需要直系亲属来医院签手?术同意书,”江柏火急火燎的,“你还在北京没回港城吧?现?在可?以过来吗?”
“——江嘲?你在听吗。”
“江嘲?”
“……喂?”
再次把?电话?挂断,满世界都清净,连雪落在玻璃的声音似乎都能听见。
江嘲再次沉沉阖上眸,把?手?机调至静音,尝试入睡。
一通电话?彻底扰了他清眠,到底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北京连下?了好几天雪,今天是第四天。
江嘲点了根烟,双手?落在口?袋,站在路边等车。
黄蓝相接的出租车在眼前一辆一辆地掠过,这个点儿,在这个路段,虽下?着雪,打车倒不是很难,他也?没招手?拦停。
江柏离得不远,说要来接他,他拒绝了。
清早七点半,已有崇礼的学生三三两两地从酒店大门鱼贯而?出,前仆后继地上了大巴。
在这雪地里抽了两三根烟,无所事事地站了二?十多分钟,江嘲有点冷了。
最后是一辆出租车主动停到他的面前,司机师傅摇下?车窗,操着口?北京话?同他说:“小伙子,走哪儿呢?”
他便徐徐掐了烟,慢悠悠地钻了进去。
临上车,隔着窗望去一眼,身形娇小的短发少?女也?和同伴手?挽手?从大门出来了,同伴似是忘记带东西,“哎呀——”惊呼了声,匆匆折返回去。
她于?是安安静静地在原地等待。
她穿了件儿有点旧了的羊角扣白色大衣,系红色围巾,一张小脸儿冻得瓷白,鼻尖儿泛了红,单薄的刘海儿下?,那双眼眸清澈。
如此干干净净,乖乖巧巧的,整个人几乎与雪色融为一体。
他很容易就联想到几天前那晚,她在他房间门口?,非常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江嘲,明天比赛加油。”
今早的坏心情似乎都消失了点儿。
“——小伙子,还等人吗?”司机师傅见他往那边瞧,好心说,“你要等人的话?,我只?能到前头路口?掉头回去啦!这块儿是单行道。”
“不等了,”江嘲报出江柏发过来的医院名,“我不赶时间,您慢点开。”
司机师傅感?谢他的体恤:“好嘞。”
江嘲在出租车上小补一觉,还是司机叫醒他,江柏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促,他一个都没接。
进了医院,手?术室灯光亮起,除了等在门前来回踱步的江柏,就是关白薇了。
关白薇见那道高挑的人影儿吊儿郎当地晃过来,一时心火猛烈,匆匆上前来,扬起手?,不由分说地就给他了一巴掌。
“啪——”的一下?。
力道不轻。
江嘲的脸狠狠地向一侧偏了过去。
江柏与一边研究室的同事们都吓傻了,这下?大气不敢出。
“……你要是不想来,干脆就说不要来,现?在来干什么呢,”关白薇气得发抖,“出现?在这里是恶心我,还是恶心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