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得到?许可的瞬间,谈让的手掌从她脸颊撤下?,他甚至连视线都?不曾偏移,便准确无误地捉住她的双手。
他的双手与她十指相?扣,像钳制,像掌控,双双抬起越过头顶,将她的手掌按在玻璃窗上。
唇瓣相?碰,他的攻势如此猛烈,比之试镜那日有过之而无不及。撬开?贝齿的动作?他已然娴熟又效率。
她闭着眼,一片漆黑,像是走入了一场厚重的夜雾中,看不清前路,也看不清来?时的路。四?周雾气缭绕,她迷失在这场雾里,毫无招架之力,任他予取予求。
视觉封闭后,其他的感官愈发清晰,例如触觉,例如听觉。
掌心?与掌心?贴合,舌尖打着旋缠绕着,彼此的呼吸声,窗外的风声雨声,还有水声。
急风骤雨无情地拍打在玻璃窗上,震得闻妤脊骨发麻,手臂发酸,身体沉得像要往下?坠,她想伸手抓一样东西,借一些微不足道力,可手掌被按住,动弹不得。
在她惶恐自己溺毙之前,他松开?了她,手连同唇。
在被松开?的刹那,她的手臂脱力垂落,搭在他肩上,而他的手掌扶上她的腰,将人拥入怀里。
闻妤重重地呼吸着空气,她的眼眸染上氤氲水汽,睫毛湿漉。心?跳一次比一次强烈,接吻好累,可她刚才竟没有推开?他的想法。
“荔枝味的。”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手掌稍一使力,衣料触碰,他说:“再来?。”
他像是不知?疲倦,再次深吻。
今晚平城大雨,他们在顶楼接吻。
闻妤腿软得几乎站不住时,唇瓣终于得以解脱。她又一次深深地呼吸着。
谈让缓了片刻,呼吸渐渐趋于平稳,他将人毫不费力地拦腰抱起。
闻妤窝在他怀里,累到?阖眼。他沉哑的声音自上而下?落入她耳畔:“那个问题先不要回答我了。”
以此为告白,太?过轻佻太?不郑重了。她配得上这世界上最盛大的告白。
她脑袋好沉,有气无力地“嗯”了声。
“也不可以对别?的男人笑。”
她不知?道哪来?得一点力气,抬手锤了一下?他胸口?,表示抗议。
“你简直太?专横!”
谈让仍以抱着她的姿势,手腕一转拧开?了房门把手,他将她放在床上。
一沾上床,闻妤的气力恢复了些许,她继续义正?严辞控诉:“你知?道这样像什么吗?像私生粉,变态的占有欲。”
“你遇到?过私生粉吗?”
“没有,但我知?道私生粉是什么样。”
谈让扯唇轻泛笑了下?,他们接过吻,他将她抱到?床上,然后没有进行下?一步,而是跟她讨论“私生粉”的话题。
“什么样?”
“像你这样。”闻妤望着他,肩宽腰窄身材过分好,还有一张胜过圈内流量男星的脸。她又觉得这话不准确,谁家私生粉有这样能出道的水平,他只是具有私生粉的某种特质。
但话题的重点不是这个,她在意的也不是这个。
“你不能有这种想控制我的极端想法,我不是你的私有物,我是一个独立的人,还是一个演员。”
演员要面对镜头,要演戏,怎么可能避免不对别?的男人笑呢。
话说到?这个地步,足见她将这当作?一件值得重视的事。也确实值得重视,涉及到?她人格的独立,她有她的思想,有她的坚持。
她不会再感情里让步到?失去?自我。
谈让能读懂她的重视,于是他收敛起阴郁的偏执的占有欲,小小的隐藏一下?对他来?说很容易,毕竟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蓦地蹲了下?来?,去?捉她的手掌,以一种臣服的姿态仰视她,渴望糅合到?笑意里:“那你来?控制我,好不好?我是你的私有物。”
他的拇指抵在她的掌心?,有些痒。
就在不久前,她见过他在发布会上贵气天?成、从容自若的样子,也见过饭局上他端坐主位,旁人对他谄媚逢迎的样子。
而此刻,他抬头仰视她,脸上浮现的是她从未见过的神色。
如果要形容的话,她只能想到?一个词: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