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城楼之上,目睹一切的赵明月登时惊叫出声:“快躲开!快……”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放箭,掩护、掩护摄……!”掩护摄政王。
未尽的字眼,尚且梗塞于唇齿之间。
却终是无法再承受这一日内的接连变故,她泪眼涟涟,呼吸急促,毫无预兆地软倒在身旁侍女的臂弯中?、彻底晕死过去。
“王姬……王姬!”
徒留一众亲卫乱作一团,手?忙脚乱围拥上前。
一时间,甚至无人?发现,此刻的绿洲城下。
单人?匹马、孤身杀入敌阵的魏炁,同样已被?数千突厥骑兵团团包围。
为首之人?,红衣潋滟,手?中?银蛇长剑随风而舞。
“陛下。”
视线落在魏炁不觉微微颤抖的手?臂上,顿了顿,却又似叹惋般低语道:“可惜。伤重至此,不得已弃双剑而用枪,如今,又弃枪而用弓——听闻,您四岁便可开十石弓,天生神力?。如今,却连区区一把玄铁弓,也拿不稳了么?”
“……”
“事?已至此,又何必顽抗?”英恪道。
说话间,他勾唇一笑,悄然压低声音:“念在当初地宫之中?,陛下曾对我……手?下留情的份上,如今,我亦愿许陛下一条生路。”
话音未落。
一柄弯刀却倏然飞旋而来,直扑魏炁跟前。
他微微侧头闪避,仍是慢了半步,面颊被?那刀锋带出一缕血痕。
“……咦。”英恪见状,若有所?思地回过头去,望向那弯刀飞来的方?向。
入目所?见,却唯有骏马倒地,身首分离。
……
如果说,方?才他看向魏炁的目光,还勉强称得上是惋惜;
那么此时此刻的下意识叹息,则着实更像某种……事?不如意的感慨了——
“摄政王,果真吉人?自有天相。”英恪远远冲人?笑道。
“借特勤吉言。”而魏骁手?中?提着血淋淋的马首,浑身上下皆被?马血浇透。
形貌之可怖,犹如厉鬼修罗。
闻言,却仍是冷冷一笑,反客为主:“只是不知,特勤与这孽障竟还有闲情可叙。难不成,特勤不止效忠于大?汗,更另有所?图?”
“摄政王此言,未免疑心?过重——”
“若非如此,为何还不动手??!”魏骁厉声喝问,“还在等什么?”
话落,血痕斑斑的右手?抬起,直指万军之中?,那孑然独立、却令在场之人?无不胆寒的背影。
“辽西众将皆在——听令!”
“摄政王!”
英恪脸色微变,蓦地勒马回头,“且慢!此事?尚需从长……”
然而,这声音终被?淹没在四周歇斯底里的怒吼中?。
“诛杀魏贼,为赵老将军偿命。”
方?圆数里,唯有此言震彻天际。
魏骁一字一顿,手?臂回落,毫不犹豫地高?呼道:“……放箭!!”
*
【为什么是你?】
塔娜又开始做那个奇怪的梦——在某个平平无奇、甚至称得上安稳静谧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