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能不能帮你?”
“帮我?”
我瞧着他突如其?来的热诚冲动,心头摇晃出一阵奇异的沁凉和困惑。
“我这样迫你害你还踩你,你上赶着帮我做什么?”
梁挽只以一种复杂神情看我,一瞬间,那眼?神透着笃定的气度和深算的成熟,一转眼?,他对我呈上来的笑意,却又清淡温和得不行。
“因为,我想讨好聂老板啊。”
我听得有?点迷糊:“啊?”
我从没?见?过一个人能把讨好这一词说得如此清新自然,这用词这说法,不像说讨好,倒像呈一个天经地义的道理给我。
我的杀气有?些凝不起来,面上依旧面无表情地冷淡,手上却垂下?了那只一直抵在?他雪白绵软胸口的剑锋。
一个简单动作,却叫梁挽笑得更深,连紧绷也卸了五分,那胸口在?风中微微一挺,则更显轻盈白润了。
“若我能讨好你,让聂老板在?我身边也能高兴起来,你或许不必再提防戒备我,那我就能留下?来了。”
我眉心一动,忽然警惕起来:“你想留下?来干什么?是想报恩还是探我底细?”
梁挽没?否认他对我的好奇:“两者都有?,不可以吗?”
“我很好奇,能让聂老板这等人物求之不得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只叹道:“这世上有?些东西,其?实远比金钱财帛、权势地位要重要。那是世人孜孜以求、难以割舍之物,我亦不能免……”
那毕竟……是回家啊。
多少穿穿的执念都聚于此处,多少人的心一辈子搁浅在?这两个字上,最?后搁出了心病?
要跨越时空阻碍,回到?千万平行世界相?隔的那地方?,除了系统,谁能帮我做到??
就算是系统,也未必真?帮我。
“你帮不了我,留下?无益。”
梁挽眉心一动:“那就只是留下?,我不掺和你的私事?,也不可以么?”
你这家伙……不会是想在?我这儿求个临时的家吧?
我自己都是一个寻家的人,你却想在?我的身上找家?
我实在?看不透这家伙想做什么,他想讨好我,可讨好也显得深不可测,他想帮我,可我这跋扈脾气有?什么值得帮?他对我既温和又裹挟强势,既善意又执着,可他对我执着什么,对我强势什么?我哪儿来的这么多优点,值得一个优秀男人对我如此?很奇怪啊。
难道,他是那种人越冷淡他越想贴人的好奇猫类型?
我若拒绝他,他可能一天能给我整出一千八百个幺蛾子来,一个人就能开个幺蛾子博物馆。
但我若是应承他,顺从他,把秘密一点点倾倒出来,他满足了好奇心和情绪价值,会不会就倦了我?
到?时不用我赶,他自己就会想走了?
眼?见?他还殷殷切切地看着我,美得像一副可以走出来的画,我只有?板有?眼?、有?腔有?调地咳嗽一声。
“好吧,你若有?能耐,就在?我这酒肆当?个端茶递水、烧饭做菜的伙计,也算是留下?了。”
梁挽一愣,没?想到?我居然答应得这么畅快,脸上透出一种彤云般红晕晕的兴奋,几乎是喜出望外地笑道:“这有?何难?这些事?我自然可以做。”
他下?意识地想贴过来,那两片胸脯在?衣衫的轻遮慢掩盖下?,雪白白一缕薄璧,那锁骨上留着昔日的红疤,一条线似的锁着,是诱着人也拒着人呢。
而我素来欣赏美,形容美,但不能沉溺美,浸于美,我便一扬手一退步,止住了他前扑的动作。
“先别觉得简单,我的老伙计共有?三个,你必须得了他们的青眼?,能制服他们而又不伤到?他们,才算你能耐,你才能留下?来。”
梁挽奇怪道:“三个?我以为……”
我笑道:“小错和我抛头露面,但有?时若是忙碌起来,或者我们不在?,就需要找另外两个伙计顶上,这两位也是武功好手,不逊色于小错。”
梁挽听着,很快就接受了这设定,只念叨道:“好,要赢过他们,但又不能伤到?他们?”
我唇角一扬,晃荡出奇特的笑意道:“若赢过他们的时候伤了他们,说明你只懂得运用强横蛮力而不够精细,若你伤了他们却又没?赢过他们,说明你更是个小废物了。我身边怎么能留个不够精细的人,或者是个小废物呢?”
梁挽似乎看出我有?心考验并刁难他,还是笑了笑:“好,赢人而不伤人,这样就可以了吧?”
我又笑道:“赢了他们之后,你还得通过最?后一项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