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棠是聂小棠,聂楚凌是聂楚凌。
聂楚凌可?从不去拒绝什么高手的挑战。
若是就此退了,一生的傲骨志气也就搁浅在心头了,以后还?拿什么勇气决心去和人拼杀撕斗?
小错却霍然站起,脸色发红、急切力争道:“可?你已经不是聂楚凌……你现在是聂小棠,是棠花酒肆的聂老板啊!”
我?却狂放一笑道:“你有你的坚持……我?自?然也有我?的,如果这次能胜了他,我?能要了这王牌杀手的命,一来?可?以拖延,二来?也能震慑下那杀手组织,让他们掂量掂量杀我?要用多大的力气……可?倘若我?推了这场决斗,便?是失了先机气势,他回去以后把你我?的事儿一说,日后组织派他来?围剿我?们,可?就不止他一人,而是倾巢而出了!”
“再说了……好不容易才攒下的基业,我?凭什么就这么放弃了?凭什么是我?去逃?”
小错只急道:“这不是逞能的时候,你就听?我?一次好吗……”
我?只冷声道:“陈影绰,你闹够了没有!”
说完我?就站起来?,猛拍桌子?发起怒狂:“你一见面就被他吓破了胆子?,一筷子?就往自?己喉咙上戳,我?已经很?气了!你如今还?撺掇我?逃跑?过往那么多次生死?冒险,你都没拦过我?。比接星引月阁更可?怕的聂家,你都没有怕过。如今这样子?,你到底是怕我?败亡,还?是怕我?杀了你的救命恩人?”
这等诛心之论,把小错也一把震住了。
他愕然而悲戚地看着我?,嘴唇剧烈颤抖几分,似乎完全没想到我?能剖心开肺般说出那最后一句话。
说完,我?也马上就后悔了。
说到底,他今天突然自?尽那个荒唐举动把我?给刺激到了,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口不择言。
可?如今一时之间要把话收回,我?也觉得有些不能够。
小错只是目光恍动不休,赤红着眼看着我?。
“聂哥……相?处三年,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么?”
当然不是。
可?我?又生怕他一气之下,又做出像举着筷子?插喉咙那样不理智的举动,便?硬着头皮,冷声厉色道:“我?没这么看你,可?你却看错了我?!”
别人打上门来?,我?岂是个能临阵退缩、望风而逃的人!?
再说了,凭着郭暖律新增的剑,凭着我?二次打老七的经验,我?就不信没有什么胜机。
小错,也就是陈影绰,因委屈愤怒而剧烈地起伏了几分,像一脉脉浪头在他心中翻动不休,到最后却再无一言可?说,只与我?剩下了沉默。
我?却硬起心肠,恼道:“你若这么担心他……那我?设法不语他拼杀到底就是了……我?若能胜,留他一命还?不成么?”
陈影绰却立刻抬眼看我?,怒道:“这不是我?想说的话!”
我?却瞬间一出手,就点了他身上的穴道。
小错惊疑困顿之下,我?又叫了池乔和卫妩过来?,冷声道:
“我?要关他紧闭,这三天不许他出这房,不许他见任何人,也不准给他任何可?以削尖刺杀的利器,不许他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
池乔一愣,道:“聂老板,这是怎么了?”
卫妩也疑惑道:“难道小错兄弟又和上次一样去刺杀梁挽?为什么要忽然关他紧闭?”
我?瞪了他们二人一眼,也没说什么,二人也不再言语,只是听?话地把和我?出了房门,把房间用链条给锁了起来?。
陈影绰只沉默地坐在那儿,不发一言,不说一字为自?己辩解,直到我?把门扉关紧的那一瞬间,也许他才微微抬头,看了我?最后一眼。
那一眼里蕴含的千种委屈,万般悲怒,也许连我?自?己都说不清、辩不明呢。
可?是当务之急,是不能让他再做出任何冲动之事。
接下来?一天,我?特意去找了隔壁镇子?的郭暖律,与他商讨一下与老七决斗这事儿。
谁知郭暖律听?了以后,第一反应就是。
“你就这么想死?么?”
我?瞪他一眼:“你上次杀不了老七,就觉得我?也杀不了?”
“我?不是说你一定杀不了他。”郭暖律冷淡道,“但?就算你能杀他,也是惨胜,惨胜后你要多久才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如果这时别人来?杀你,你斗得过他们么?”
我?沉默了一瞬,淡淡道:“那你若是我?,你会退掉决斗,逃跑吗?”
郭暖律冷笑道:“当然不会,上次的决斗就被你给打扰了,这次我?肯定会接下来?。”
我?只瞪他:“你自?己都在找死?,你还?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