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总结并分析了秋哥和锚点先生所有的失败场次之后,实际上能很清楚的看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再去扣细节已经没有意义了。”
日高萌乃有些无奈:“按理说只要将诸伏景光先生的四面因果完美集齐就能顺利通关才是,一两次无法预测的突发状况或许还能解释是运气差,但是次次都有如此高的风险,感觉更像是世界意识在恼羞成怒了。”
也不是很难理解,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强行振偏原有的运行轨迹,许多被意想不到之人横插一脚从而导致满盘皆输的场次中仿佛都能看见那个张牙舞爪的反扑黑影,既然世界意识会不讲理的出面保护“宠儿”,那么它自然也是有可能会出手推“弃子”去死的。
“我用了很拟人化的概念,只是为了方便大家去理解这种比较玄乎的感觉,”指挥官大小姐开口道:“能稳定的挽回数个必死之人的命运,作为行动主心骨的秋哥会被记恨上其实很正常吧。”
所以,若是从此次开始用她的思路来尝试一下解决问题的话——
“秋哥的掷骰子决策没准并不算是没出息的自暴自弃,反而可能是效率差但方向正确的想法。”她说:“我们仍然需要尽可能的将漂亮珠子串成手链,但之后要做的就是将手链摆在想要赠与之人的面前,等待他自己做决定要不要接受并佩戴就好了。”
说白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集齐亲朋挽留的泪水与坚决共进退的战友,将完全可行的脱离方案和近在咫尺的另一种未来统统摊开摆明放在诸伏景光的眼前,若是这样做了之后他还是会选择喂自己吃枪子,那这就不是为了救他而努力过的大家的问题,是运气不好随到了一个头脑不清醒的“诸伏景光”个体的问题。
在平行世界的概念下,只要做好死磕的觉悟,一定迟早会掷出一个在死或生中坚定的选择生的“诸伏景光”,只要他愿意配合,那剩下的就是其他人火力全开的八仙过海、何显神通的场合了。
将更多的精力和资源留给处理收尾阶段的问题上——从现在开始,为了以最小的代价最快的得到想要的结局,他们要全力以赴援救的只有“愿意活下去的”诸伏景光,至于在明晰了所有现状条件后仍认为大局与他人更为重要而选择慷慨赴死以保全大义的,那么只需要在天台上带着最高的崇敬对其表示尊重和祝福,然后成全他就行了。
“……听起来好无情啊,像是在刷游戏道具一样。”
“没办法呀,雅菜酱,如果不进行这样的转变,我怕秋哥真的会疯掉。”
日高萌乃闭上了眼睛:“为了实现那个未来,虽然对两边都是很残酷的说法,但作为计划核心的秋哥不能提前倒在怀念和悔恨中,如果像这样将做决策的责任转移给我,将做选择的权力还给要救下的目标,多多的去吃喝玩乐能缓解时间刻印在他灵魂上的疼痛感的话,我会举双手赞成。”
既然越是强求,就越是不幸——
那么,就不要再强求了。
“无论是否残存有求生欲,无论是否敢于前进一步去赌新生,作为指挥官的我所下达的命令就是——大家要努力尊重诸伏景光先生的意愿,以及引导秋哥放下过去,宽恕自己。”
要是有错,那全都是丘比的错。
行程安排的比较紧张的日高萌乃将最后一口南瓜蛋糕吞入腹中:“好啦,闲聊时间结束了,我接下来还要跑一趟公安……雅菜酱的话今天晚上还是要去港口巡逻吗?”
“……不,我想试试接触一下锚点,也就是fbi那边。”
“诶?凭我们大概是没法唤醒他的,而且发展副业的话会和我一样忙的脚不沾地的哦!”
“这才哪儿到哪儿。”
中田雅菜抿了抿唇:“咱们三个如今共同分担掉的事情,放在以前基本都是晓美秋也那家伙一个人在做的吧?你也说了是先尽人事再听天命,轰掉走私船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多余出来的时间和精力显然能再分给其他地方。”
脑门上亮起灯泡的日高萌乃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雅菜酱是在心疼秋哥!”
中田雅菜:“?”
中田雅菜的脸噌的一下就涨红了:“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啊!也就杏梨不知道在想什么觉得那家伙哪里都好,像这种撞了百年的墙才回头的,不是缺心眼是什么?!”
正在奈良体验喂小鹿的晓美秋也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与此同时,某个血腥味刺鼻冲天的巷子深处,坐在废弃铁箱上研究战利品的安藤杏梨也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她皱了皱鼻子,将脚边死透了的男人像踢路边的易拉罐一样一脚踢开。
“以为不过又是随手宰了一个心思龌龊的废物,没想到居然撞了大运……”
这运气极差的、自投罗网的幸运儿竟好像是不久前被黑衣组织打的销声匿迹了的泥参会的成员,从此人将账本贴身携带的这一举动来看,不是地位特殊,就是重要的专干员。
不管是哪一种,黑账本这种能要许多条人命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投名状……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夹着尾巴逃窜的群居败犬,实力也比街头的混混要丰厚许多吧?”
双眼在阴影中熠熠生辉的美少女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决定了,这出可能会十分精彩的狗咬狗戏码还是可以推动一下的。”
她将从死人身上摸出来的身份证明和账本一起收入了自己的囊中,而后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哼着轻快的调子,迈着优雅的步子将光与暗交界线处的平静打破。
“今天的阳光真好啊。”
很适合干点更加坏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