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贵这?时候才摇头叹气,“太上?皇说了,要抽满殿下一百鞭子,还说……”
还说,要打死太子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生?。
织雾在听见“一百鞭”时,只当自己耳朵是生?出了错觉。
一百鞭……
再一联想到今日温辞突然拦住自己说出口的一席话,织雾瞬间反应了过来。
这?显然不是她?的本?意。
织雾今早铤而走险所做出的一切,显然只是想要拖延东宫的行动?。
可眼下真要让他们打完这?一百鞭,别说晏殷会不会放过她?。
他的下属只怕头一个饶不了她?。
真要让晏殷挨完所有的鞭子,那她?也别想活了……
织雾进去见到太上?皇,张嘴便想要劝说。
太上?皇沉声道:“清清不必自责,这?是他该的。”
“而且,我也不完全是因为清清罚他……”
老人家脸色冷厉下来,往日的平易近人一扫而空,竟也很是威仪。
一旁吴德贵愁眉苦脸,不敢张口再说,只能冲着织雾挤眉弄眼。
他比谁都清楚太上?皇有多么心疼。
只是太子向来是个骨头硬的,太上?皇又无其?他台阶可下。
织雾知晓事情的利害关系,在吴德贵的示意下,继续说道。
“可皇祖父已?经替我出了口气……”
而且,因为她?的故意而为之,表面上?犯罪的哥哥也被她?送出了宫去。
织雾省略了自己隐藏犯人的过错,只故意放大太子的行动?,如此?利用并且隐瞒了太上?皇,惹得他与太子生?出嫌隙,她?心口自也不适,只好再劝,“事实上?,我也并没有什?么损失。”
“而且,方才进来时,只瞧见太子殿下后?背都是血……”
一旁吴德贵忙也说道:“是啊,都已?经快要满五十鞭了。”
这?五十鞭对?于身体脆弱的人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惩罚了。
太子年轻气盛,身体恢复得快,可也不是铁做的人物,哪里能毫发无损?
太上?皇并未抬眼朝殿外看。
可外面鞭子每一次破空的声响都极其?响亮。
鞭子破开皮摔烂肉的滋味必然不会好受。
偏偏那个孽障生?生?挨了几十下却还是一声不吭,骨头硬的像是没有知觉一般。
太上?皇冷哼了一声,甩开吴德贵的手,口中迁怒,“就你多嘴!”
他转身朝殿内走去。
可最终到底还是不忍,顺着织雾给出的台阶,私底下让外面的人停手,饶了太子这?回。
当天夜里,太上?皇便再度病倒。
他年纪大了,稍稍受凉就会生?病。
织雾想到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心里哪能好受,接连两日都前去奉药。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阴沉压抑的雨时,吴德贵叹息,“阴雨天,太上?皇身上?骨头也总不爽利,又是生?病又是关节难受,他老人家可实在受罪。”
织雾闻言,又同太上?皇道:“清清先前学了套揉捏穴位的法子,可以给皇祖父揉揉。”
她?之所以会,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昏迷期间,一直有丫鬟耐心至极替她?按揉穴位。
日日被这?样按下来,织雾自然也会无师自通。
太上?皇被她?按了一会儿?舒服些?便歇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