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鼓鼓地瞪着他,眼里还有刚刚迷蒙时含着的眼泪,于是看起来不像是生气反而像是撒娇。
经过这一打岔,江屿洲没有在捉弄她了,耐心帮她洗了头,又用浴巾将她裹好。
江屿洲用浴巾把她裹的严严实实,沈溢圆艰难地从浴巾里抽出手,给自己倒了热水混着药吃了。
等江屿洲洗完澡出来,沈溢圆正在吹头发。
他自然从她手中拿过吹风筒,手指在她乌黑浓密的头发中穿梭。
沈溢圆裹紧浴巾,难得温顺地坐在江屿洲怀里。
沈溢圆头发长,吹了十来分钟才吹干,江屿洲确定都吹干了才把吹风筒收起。
吹完头发沈溢圆就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个头。
“我困了。”她争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江屿洲说。
江屿洲将房间灯关了,只留了一盏床头灯。
江屿洲低头看她,轻声道:“睡吧。”
没有江屿洲的折腾,沈溢圆睡得很快,不过几分钟江屿洲耳边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江屿洲将带笔记本电脑插上电源,处理今天堆积如山的文件。
他今晚还有个跨国视频会议,晚上十点举行。
江屿洲带着电脑去了酒店大堂,说是大堂其实很简陋,几张木桌子拼凑在一起,旁边再走几步就是前台,这家酒店没有暖气供应,冷风时不时从外渗透进来,冻得人直打哆嗦。
前台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她烤火烤的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才睁开眼。
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长相比电视上的小鲜肉还要帅上几分。
阿姨以为他是剧组的演员,热情地招呼他:“小伙子,那里冷,来这边烤火。”
江屿洲礼貌地谢绝了好意。
他将笔记本放在桌上,戴上蓝牙耳机,进入线上会议室。
男人语速不疾不徐,声音低沉悦耳,很正宗的伦敦腔发音。
阿姨好奇地打量他,她在小镇上生活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种气质的男人,不过这几个月来这取景拍摄的剧组里有个女演员,和面前这个男人倒挺般配。
会议直到十一点半才结束,开完会江屿洲回到房间。
他身上还携带着外面的寒气,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床,而是接着昏黄的床头灯打量沈溢圆,忽然眼眸一沉。
沈溢圆缩在被窝里,露出的巴掌脸上遍布冷汗。
“好热……”她喃喃道。
江屿洲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
她发烧了。
江屿洲的掌心微凉,沈溢圆下意识抓住他。
她浑身烧的滚烫,仿佛是炎炎夏日里抱住一桶冰块,于是不肯撒手了。
江屿洲没动,任由她抓着,但很快他的手被她焐热了,沈溢圆失望地松开手。
蔡茵送过来的药有退烧药和体温计,江屿洲给她量了个体温,显示三十八度八。
他将她抱起来,诱哄她咽下退烧药。
江屿洲每一个小时给她量一次体温,又用冷水浸湿毛巾放在她额头前降温,如此数回,沈溢圆的体温终于降到三十七度五以下。
他这才松了口气,而此刻已经接近凌晨五点-
沈溢圆醒来时发觉自己被江屿洲抱在怀里,他的下颌抵在她的额头上,均匀地呼吸着。
沈溢圆动了动,他睁开眼望了过来。
再开口时声音沙哑:“醒了?”
沈溢圆点头,江屿洲抚了抚她的头,轻声问:“你昨晚发烧了,现在醒来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沈溢圆只觉得一边鼻塞的厉害,头也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