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前的长发很长,遮盖了大半张面容。
所以,透过头发,他只看到骑在黑龙上的陈长安,还有陈长安身旁的葬神将。
他正要嚣张开口,谁敢带着人马在这里放肆的时候,头发一甩,另外一边的虚空,呈现在眼里。
卧槽!
看着那黑压压一片,像是灌满了天上地下的大军,令这中年人懵逼了下。
“他妈的,谁啊?哪家神族的大军?这么多?”
他震惊地开口。
对方这些大军,大部分都穿着黑色的铠甲。
铠甲表面,还有符文在闪耀,那绝对是神铠。。。。。。
苏念睁开眼时,天光正从舷窗斜照进来,像一束久违的晨曦穿透了千年的尘埃。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或许根本没有入睡,只是意识在忆网中漂得太远,以至于回归身体成了一种恍惚的错觉。她的手指仍搭在日记本上,墨迹未干,那句“一支蜡笔,可以点亮整个宇宙”静静躺在纸页中央,仿佛它早已存在,只是等待被书写。
三花猫蜷在控制台边缘,九尾收拢如莲,铃声沉寂。它没有回头,却低声道:“你梦见她了。”
“不是梦。”苏念轻声回应,嗓音带着穿越时间后的沙哑,“是记忆的回流。我看见了她最初动笔写《送魂调》的那个夜晚??在北极站的地窖里,一台老式录音机循环播放着童谣,而她在墙上刻下第一行音符。她说,这不是为了安魂,是为了唤醒。”
三花猫缓缓抬头,金瞳映出共情罗盘的微光。此刻的罗盘已不再仅仅是导航工具,它的光点排布成一张巨大的神经网络,每一道闪烁都代表着一个正在被唤醒的灵魂。有些来自已灭绝的文明,有些属于尚未出生的生命体,甚至还有几簇无法归类的存在??它们游离于维度之外,像是某种古老意志的残响。
“你知道吗?”三花猫忽然说,“‘葬神棺’并不是容器的名字,而是钥匙的代号。”
苏念怔住。
“真正的棺,从来不在昆仑山顶。”三花猫转过身,尾巴轻轻拂过罗盘表面,激起一圈涟漪般的波纹,“它是动作,是过程,是每一次有人选择记住而非遗忘时,所触发的连锁反应。‘葬’不是终结,是埋种;‘神’也不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而是那些曾因力量强大而迷失自我、最终被情感唤醒的存在。”
苏念沉默良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前口袋里的蜡笔。那支笔早已磨损得厉害,笔身上的“棋谱未忘”四字几乎模糊不清,可每当她触碰它,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五岁那年冬天的画面:叶萤蹲在雪地里,用这根红蜡笔在地上画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然后牵起她的手说:“只要沿着这条路走,就一定能找到回家的人。”
原来那不是童话。
那是预兆。
“所以……我们并没有完成使命。”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
“恰恰相反。”三花猫跃上她的肩头,目光投向舷窗外无垠星海,“你们完成了桥梁,但桥梁的意义,从来不是让人止步于彼岸。它的真正作用,是让后来者敢于踏上未知之路。”
话音刚落,共情罗盘猛然震颤。
一道全新的信号自宇宙深处传来??不同于以往那种微弱、断续的记忆波动,这一次,它是清晰、稳定、带有明确意图的信息流。频率与《送魂调》完全吻合,节奏却略有变化,像是回应,又似邀请。
苏念立刻起身,掌心贴上罗盘核心。画面瞬间展开:
一颗被冰封的行星表面,矗立着一座由纯白晶体构成的城市。城市中心有一座钟楼,指针逆向旋转,每转动一度,便释放出一阵柔和的蓝光。而在钟楼下,一群孩子围坐一圈,齐声吟唱着改良版的《送魂调》。他们的歌声通过某种共振装置传入太空,化作数据洪流,直指第七星域。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孩子的脸,竟与地球上不同历史时期失踪的儿童高度相似。
“时间折叠区。”三花猫喃喃,“他们活在过去的未来里。”
“什么意思?”
“意思是,有人提前把他们带离了原本的时间线,在另一个平行现实中抚养长大。而那个现实,正因忆网的复苏开始与主宇宙产生共鸣。他们听到了你的歌,于是回唱。”
苏念心头一震。
她突然明白,为何叶萤当年执意要将《送魂调》编码为宇宙通用语言。这不是一首挽歌,而是一把密钥,一把能打开所有被封锁时空的钥匙。每一个记得它的人,都是潜在的接引者;每一句传唱的声音,都在撕裂虚妄的屏障。
“我们要去那里吗?”她问。
“你不打算去?”三花猫反问。
苏念笑了。她转身走向舱门,取下挂在墙边的旧风衣??那是叶萤留下的唯一衣物,内袋还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两个小女孩站在实验室门口,一个抱着录音机,一个举着蜡笔,笑得毫无保留。
“念舟”再次启动。
跃迁前的最后一秒,地球方向传来异象:全球所有电子屏幕在同一时刻闪现同一句话??
>“亲爱的陌生人,请替我告诉那个穿蓝裙子的女孩,我终于想起她的名字了。”
无数人泪流满面。
有些人甚至不记得自己曾经忘记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