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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8章 你们是谁会付出血的代价（第2页）

“第一个目标是谁？”她问。

“你自己。”三花猫直视她，“五岁那年冬天，你和叶萤画完小路后，发生了什么？”

苏念怔住。

她记得雪，记得蜡笔，记得牵手，记得那句“一定能找到回家的人”。但她始终想不起，那天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第二天醒来时叶萤就已经不见了踪影，直到多年后才以录音机和日记的形式重新出现。

那段记忆像是被人用橡皮擦轻轻抹去了一角，边缘模糊，触之即痛。

“你是说……那段空白，是被刻意封锁的？”

“不是封锁。”三花猫低语，“是牺牲。真正的记忆封锁会让你彻底遗忘；而你现在的感觉??那种隐隐作痛却又抓不住细节的状态??说明那段记忆还在挣扎着要回来。它不想被埋葬，因为它关乎一切的起点。”

苏念缓缓起身，走向共情罗盘。她将双手贴在核心表面，闭上双眼，开始吟唱《送魂调》最原始的版本??没有歌词，只有旋律，纯粹的情感波动如潮水般涌出。

罗盘光芒渐盛，整艘飞船仿佛化作一枚漂浮的音符，在宇宙的寂静中轻轻震颤。

突然，一道裂痕出现在虚空中。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裂缝，而是一种感知上的断裂??就像镜子上浮现的第一道细纹，预示着即将破碎的真相。透过那道裂痕，苏念看见了：

雪停了。

天地一片纯白。

她和叶萤站在实验室外的空地上，身后是那条刚画好的红色小路。叶萤蹲下身，把蜡笔放进她手里，笑着说：“姐姐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要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

年幼的她点点头，还不懂分别的意义。

然后叶萤站起身，走向实验室大门。就在门即将关闭的一瞬，她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嘴唇微动，说了三个字。

可声音消失了。

无论苏念如何努力，都无法听见那三个字。

“为什么听不到？”她嘶喊。

“因为那是未来的语言。”三花猫的声音穿透幻象，“她当时说的，是你还未理解的词。只有当你真正成为执灯人，才能破译它。”

苏念咬紧牙关，泪水滑落。她再次集中精神，将全部意念注入蜡笔。红蓝双色交织成环，环绕着她的手臂攀升而上，最终汇入眉心。

刹那间，时间倒流。

不是整个世界逆转，而是她的意识逆溯到了那个瞬间??五岁那年的最后三秒。

她看见自己小小的身影站在雪地中，听见北风吹过枯枝的呜咽，感受到指尖蜡笔的粗糙质感。

然后，她听见了。

叶萤说：“**替我活着。**”

不是“照顾好自己”，不是“等我回来”，而是“替我活着”。

五个字，像一把刀刺进灵魂。

苏念猛地睁开眼，整个人跌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泪水止不住地流，但她笑了，笑得像个终于找回玩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