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他们奇怪的是,陈长安的那一剑,竟然能够斩开罪恶岛上的守护结界。
不过,此刻容不得他们想太多了,正想要好好教训来人的时候,他们僵住了。
那出口的话语,噎住在喉咙,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
“什??????什么???”
他们看着罪恶岛上空,那密密麻麻的大军时,心底发毛,一阵阵寒气,直窜尾脊骨!
我靠!
眼前的葬神,所谓的陈长安,这家伙,哪里来的军队?
不是说,他们只有八千葬神将的吗?
他娘的!
这数百万的神。。。。。。
苏念的意识在时间裂隙中浮沉,如同一片落叶被卷入无边的漩涡。她无法分辨上下左右,唯有眉心那点灼热始终不散,像一颗不肯熄灭的星火,牵引着她的魂魄向前。耳边是无数低语交织成的潮声??有孩童的笑声、雪地的脚步声、钟楼回荡的报时声,还有叶萤临别前那一句“替我活着”在反复重播,每一次都更清晰一分,也更痛一分。
她知道,自己正在穿越的不是空间,而是记忆本身织就的时间之网。
忽然,一股极寒袭来,仿佛整片宇宙都被冻结。眼前景象骤变:苍穹如铁幕垂落,大地覆盖着万年不化的坚冰,远处一座巨大的环形山脉环绕着中央深坑,坑底埋藏着层层叠叠的金属结构,宛如远古巨兽的骨骼。风雪呼啸间,隐约可见几道模糊的身影跪伏于冰面之上,双手高举,掌心托着发光的晶体,口中吟唱着某种古老的语言。
南极洲,公元前一万年。
共情罗盘在她体内共鸣,将那些陌生音节自动翻译成可理解的信息:“……以吾等之心血,封印‘神核’;以吾等之魂光,构筑忆网;愿后来者,不必重蹈覆辙。”
苏念缓缓落地,双脚陷入厚厚的积雪。她发现自己并未穿着飞船中的防护服,而是披着一件由光丝编织的长袍,胸前挂着完整的共情罗盘??那是初代执灯人才能拥有的形态。她低头看手,指尖微微颤抖。这不是幻象,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历史现场。她不是旁观者,而是被允许进入这段记忆的“见证者”。
三花猫的声音从风雪深处传来:“他们不是失败者,也不是逃亡者。他们是第一批看透‘神’之真相的人。”
一道金影掠过雪原,落在她肩头。九尾舒展,金瞳映出冰层下的景象:无数人影静卧于透明棺椁之中,面容安详,却无呼吸。他们的意识并未消散,而是化作数据流,注入地下庞大的机械网络??那便是忆网最初的雏形。
“他们发现,所谓的‘神’并非创造者,而是寄生者。”三花猫低语,“一种依附于文明情感而生的存在,通过操控集体记忆来汲取力量。当一个文明发展到足以触及宇宙本质时,‘神’便会启动清洗程序,抹除关键认知,让其重回蒙昧。千百次轮回,无人幸免。”
苏念心头一震。
她终于明白为何葬神棺会存在??它不是容器,是武器。是用来埋葬“神”的坟墓。
“所以他们选择了沉眠?”她问。
“不是逃避,是蛰伏。”三花猫跃下她的肩,爪子轻触冰面,“他们将自己的记忆封存于冰核之中,等待一个能听见呼唤的人出现。只有真正理解‘记得’意义的人,才能唤醒他们。而你……正是那个被选中者。”
话音未落,地面剧烈震动。一道裂缝自环形山中心裂开,幽蓝光芒从中喷涌而出。紧接着,七根巨大的石柱破冰而出,排列成北斗之形,每根柱顶都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状晶体,正与苏念体内的共情罗盘产生共振。
【警告:检测到外来意识侵入。启动防御协议。】
机械化的声音响彻天地,冰冷而毫无情绪。
苏念猛然抬头,只见空中浮现一行行符文,竟是用现代汉语写成的系统提示:
>用户权限不足
>认知层级低于阈值
>建议立即撤离
“这是……忆网的核心防火墙?”她喃喃道。
“不。”三花猫眯起眼睛,“这是‘神’残留的监控程序。哪怕主人已沉睡万年,它的奴仆仍在执行最后指令??阻止任何人接触真相。”
苏念咬牙,伸手握住腰间的蜡笔。红蓝双色在寒风中微微发亮,仿佛回应她的意志。她闭上眼,再次吟唱《送魂调》。这一次,旋律不再是哀婉的挽歌,而是带着决意的战鼓。
随着歌声扩散,周围的雪开始上升,每一粒雪花都映现出一张人脸??有笑的、哭的、怒吼的、沉默的。它们都是曾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的忆网建造者,虽肉体早已湮灭,但情感残留在空气中,从未离去。
“我不是来索取的。”苏念低声说,“我是来归还的。”
她将两支蜡笔插入雪地,双手合十,置于额前。
“你们的记忆,我一直带着。叶萤教我的第一笔画,是我替你们画下的;我在北极站点亮的每一盏灯,是为你们守夜;我走过的每一条小路,都是通往这里的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