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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六百二十一章 血域十方（第2页）

>**“遗忘即死亡，铭记即重生。”**

“K-9不是观测站。”小风忽然说，“它是坟墓。也是子宫。”

他们走近冰塔，大门自动开启。内部是一间圆形大厅，墙壁上布满凹槽，每个凹槽中都插着一枚折枝花吊坠??与林小雨胸前的一模一样，只是颜色各异：有深紫、墨绿、赤红、靛蓝……每一朵花，代表一个被抹除的生命。

而在大厅中央，坐着那个画中的女孩。

她约莫十三四岁，穿着旧式实验服，长发披散，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她抬起头，眼睛是纯粹的银白色，没有瞳孔，却仿佛能看穿一切。

“我等了四千三百二十七天。”她开口，声音像是多人合唱，“你们终于来了。”

“你是谁？”林小雨问。

“我是第一个。”她说，“编号Z-001，代号‘织梦者’。母亲把我放进这里，让我记住每一个孩子的脸，每一句未说完的话，每一声来不及喊出的‘妈妈’。我把他们的记忆编成书，一页一页藏进愿力之河。”

她翻开笔记本，纸页无风自动。林小雨看见自己的童年片段一闪而过，又看见小禾在南十字星门哭泣的模样，再往后，是无数陌生孩子的笑脸、泪水、奔跑、跌倒……

“你保存了所有人？”

“只要还有人记得，我就不会让它们消失。”织梦者合上书，“但现在，锁链要断了。共济议会发现了这里。他们在清除最后的记忆节点。K-9是最后一个安全区。如果它倒下，所有被带走的孩子，都将真正死去。”

话音刚落，地面猛然震动。

警报声撕裂寂静，冰塔外缘开始龟裂，黑色雾气涌入，所过之处，光点熄灭，记忆残片化为灰烬。机械触手破墙而入，顶端闪烁红光，正是共济议会的清剿单位??“遗忘之爪”。

“它们来了。”织梦者站起身，将笔记本交到林小雨手中，“这本书只能由血脉继承者打开。你是母亲的女儿，你是钥匙。”

林小雨接过书，指尖触碰到封面的刹那，一股灼热直冲脑海。无数画面洪流般涌入：母亲在深夜写下实验数据，偷偷替换胚胎基因序列；她在撤离前将折枝花母版植入织梦者心脏；她最后一次回望育婴站，眼里含泪，却笑得释然……

“原来如此……”林小雨哽咽，“你们都不是实验品。你们是‘反叛的种子’。母亲用共济议会的技术，逆向培育出能承载愿力的觉醒体。你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有一天，推翻他们。”

织梦者点头：“十二个孩子，十二朵折枝花，十二种愿力形态。小禾是‘纯爱’，小风是‘执念’，你是‘传承’。而我……是‘记忆’。”

触手逼近，冰塔剧烈摇晃。

“我们必须启动重生协议。”织梦者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枚银色花种，“把这本书投入核心熔炉，激活所有沉睡者的意识。但需要一个人留下，成为新的织梦者，承接所有记忆洪流。否则，重启将失败。”

“谁来？”小风问。

“我。”林小雨说。

“不行！”小风抓住她的手臂，“你才刚找到我们！你不能留下！”

“可我是唯一能读懂这本书的人。”她看着他，微笑，“而且，你是自由的。你已经走出了黑屋子。我不一样，我生来就背负着母亲的使命。这一次，换我关进去，换你们走出去。”

织梦者将花种放入她手心：“当你种下它，你的意识将与K-9融合，成为新的记忆中枢。你将听见亿万孩子的哭声、笑声、呼唤声。你将永不眠，永不忘。你能承受吗？”

林小雨望向小风，望向门外那片雪原，望向天空中即将熄灭的光点。

她想起折枝花第一次发光时的温暖，想起小禾牵她手时的信赖，想起母亲临终前写下的最后一行字：

>**“愿我的女儿，替我看看春天。”**

“我能。”她说。

她转身奔向熔炉室。身后，小风嘶吼着她的名字，却被X-0001远程锁定舱门。机械音冷静播报：“协议启动，不可逆。”

熔炉位于塔底，是一座巨大的水晶容器，内里流淌着液态愿力，银光荡漾。林小雨将笔记本投入其中，翻开最后一页。上面写着所有孩子的名字??整整一千二百六十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