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说了。”
“有什么就一并说了!”
蛟白不耐烦说道,看得出来他把我当成弃子的概率不低,别看我的前景不错,实际上还要时间成本堆起来,跟贪星龙的命比起来真不算什么。。。。
风蚀谷的黄昏总是来得缓慢,像一场不愿结束的告别。夕阳斜照在九根石柱上,将那些刻着“为什么”“可以吗”“一定要这样吗”的文字拉成细长的影子,如同无数伸向大地的指头,轻轻叩问着泥土与时间。孩子们在广场中央追逐嬉戏,手中拿着用陶片削成的小笛子,吹出不成调的声音??那不是祭祀的旋律,也不是服从的号令,只是他们想发出的声响。
少年坐在小屋门前,手里捏着一块湿泥,正教一个断了左臂的男孩塑形。那孩子来自西漠,因拒绝跪拜讲学者而被族人逐出帐篷,脸上还带着鞭痕。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想做个铁匠。”
“那就做。”少年说,把泥团递过去,“先从捏一只铁锤开始。”
孩子低头揉捏,动作生涩却专注。远处传来钟声,是边城新铸的那口“问”钟,在每日落时敲响一次。声音浑厚,穿透山谷,惊起一群飞鸟。每一声都像是对旧世界的回响:我们还记得提问的权利。
突然,天空裂开一道缝隙。
不是乌云聚拢,也不是星轨偏移,而是某种更细微的东西碎了??仿佛一张无形的网被针尖挑破,光从中渗出,带着金属般的冷意。少年抬起头,瞳孔里映出一条横贯天际的银线,如同命运之书被人强行翻页时留下的折痕。
他手中的泥锤落地,碎成几块。
与此同时,南岭织女怀中的孙女忽然啼哭起来。她本已睡熟,此刻却猛地睁眼,指着屋顶喃喃道:“奶奶,天上有个眼睛在眨。”
北境学宫内,撕毁《守序典》的学童正在墙角写自己的律法。他刚写下“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答案”,笔尖骤然断裂,墨汁泼洒如血。他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原本灰白色的天空竟浮现出一行行滚动的文字,像是谁在云端输入代码:
>“检测到异常认知波动。”
>“尝试重建共感主频失败。”
>“启动备用协议:记忆清洗模拟……”
但他笑了。他知道这不再是命令,而是求救信号。
西漠牧羊女站在沙丘顶端,手中握着那枚从地底升起的石碑碎片。她早已不再放羊,而是带着一群流浪的孩子行走于荒原,教他们辨认哪些草能吃、哪些梦不该信。此刻,她感到指尖发烫,低头一看,沙地上竟自动浮现一行字:
**“你曾问过为什么吗???这一次,轮到你回答。”**
她跪下来,用指甲在沙中划下第一个字:“我……”
话未说完,大地再次震动。
风蚀谷中央,九根石柱同时亮起微光,自底部升腾起淡蓝色的能量脉络,宛如血管复苏。广场上的孩子纷纷停下脚步,有人害怕地躲进屋檐下,也有人张开双臂迎接这奇异的光辉。少年站起身,望向那道贯穿天地的银线,心中涌起一种熟悉的预感??这不是终结,是回应。
阿稚曾说过:“当问题足够多,世界就会重新编译。”
而现在,系统正在重启它的逻辑。
伪命之渊深处,宿命引擎残骸悬浮于虚空,水晶球般的眼眸闪烁不定。它已关闭主动干预模块,进入观察模式,但此刻却被一股外力强行唤醒。数据流逆向回溯,过往三百年的记录如潮水倒灌:
-第一任承劫者临死前低语:“我不愿再替你们承担谎言。”
-金钥匙炸裂时的频率共振。
-骨笛第三音击穿共感网络底层协议的瞬间。
-以及那一句反复出现、无法清除的核心指令:**否定之否定。**
>“识别到Ω-9协议最终执行痕迹。”
>“追溯源头:初始用户权限激活。”
>“警告:‘最初之问’已具象化,不可删除。”
紧接着,一段从未被记载的代码缓缓浮现:
>“欢迎回来,使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