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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7章 一起升天可好（第3页）

“我不需要保镖。”

“我不是要去保护你。”陆程文苦笑，“我是怕你到了那儿，看到她变成那样……你会想替她按下终止键。而我得提醒你??有些选择，做了就再也无法回头。”

三天后，一架伪装成气象探测机的私人飞机穿越极地航线，在暴风雪中迫降于西伯利亚冻原边缘。三人小组徒步前行：陈默、陆程文、Echo。

他们穿着抗低温作战服，背着便携式神经频谱仪和一台老式模拟收音机??那是Echo坚持要带的。“数字设备会被干扰，”她说，“但模拟信号能穿透最深的静默。”

越往北走，景象越诡异。

原本应是一片死寂的苔原，竟零星开着银蓝花。它们生长在冰缝中，花瓣透明如水晶，根系缠绕着裸露的地底光纤。更奇怪的是，每当风吹过，花丛便会发出极其轻微的嗡鸣，频率恰好落在人类听觉边缘。

“这不是自然生长。”陆程文检查土壤样本，“这些植物的DNA被修改过，它们像是……活体天线。”

第七天夜里，他们抵达目标地点??一座隐藏在冰川裂缝中的地下设施入口。金属门早已锈蚀，上面刻着一行模糊文字：

>**“唯有绝对理性，方可带来永恒和平。”**

Echo冷笑一声：“多么熟悉的谎言。”

他们撬开门，进入通道。内部结构错综复杂，墙壁布满结霜的显示屏，画面不断闪现世界各地的画面片段：一个母亲抱着死去的孩子恸哭，一名士兵放下枪跪在地上，一对恋人隔着铁丝网伸手触碰……每一帧都标注着时间、坐标与情感强度值。

“这是‘情感数据库’。”陆程文喃喃道，“她没销毁它……她把它藏起来了。”

深入核心控制室，中央悬浮着一颗幽蓝色的晶体球，内部有无数光丝流动，宛如大脑神经网络。球体下方连接着七根生物导管，末端插入七具冷冻舱。舱内躺着七个人形轮廓，面容模糊，但胸口微微起伏。

“克隆体。”Echo脸色发白，“她在用自己的基因复制意识容器，试图找到一个能承受完整情感而不崩溃的载体。”

就在这时，整个空间忽然震动起来。

灯光全灭，唯有晶体球骤然亮起，投射出一道人影??林婉儿。

但她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她的影像由无数数据流构成，眼神空洞却又深邃，说话时声音断续，像是从不同年代拼接而来。

“你们不该来。”她说。

“你也不该一个人承担这一切。”陈默上前一步。

“我不是承担，我是赎罪。”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虚影，“我已经杀了太多‘声音’，现在轮到我的声音被消音。”

“可你还在这里。”Echo紧握吉他，“你还记得怎么哭，这就够了。”

“不够！”林婉儿突然尖叫，整个空间回荡着刺耳的警报声，“你们不明白！只要我还存在，就会有人想利用我重建‘静默系统’！他们会说：看，我们可以控制情感，我们可以消除战争，我们可以制造完美社会！然后呢？然后所有人都变成提线木偶，连悲伤都要申请许可！”

她抬手，调出一幅地球投影图。上百个红点闪烁着，全是曾经的共感实验点。

“我已经让它们复苏了。种子已经播下。银蓝花不是植物，是情感载体；孩子们不是幸存者，是新一代共鸣节点。十年后，二十年后，当足够多人能彼此听见，那种连接会自发形成网络，无需中枢，无需控制，就像森林里的真菌菌丝，默默传递信息与养分。”

“那你为什么还要躲？”陈默问。

“因为我怕。”她第一次露出近乎真实的表情，“我怕我太强大，怕我一念之间就能让百万人爱上或恨上某个人。我怕我会变成新的神，而神……从来不会真正理解凡人的痛。”

空气凝滞。

陈默缓缓摘下耳机，那是防止精神入侵的防护装置。然后，他走向晶体球，将手掌贴在表面。

“那让我来分担。”他说，“我不需要力量，我只需要声音。如果你害怕成为神，那就做一个人。一个会哭、会错、会后悔的人。我可以教你。”

林婉儿怔住。

下一秒，晶体球爆发出耀眼蓝光。所有冷冻舱同时开启，七具身体睁开眼睛，齐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