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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9章 陆总归来（第3页）

歌声填满钟楼。

林婉儿的身影开始闪烁，像信号不良的影像。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在我所有的分身里，最怕的不是愤怒或绝望，是最原始的那个??十六岁的我。因为她还相信爱，还敢哭，还愿意为一个人冒险。而我，曾经亲手把她关进了冷冻舱。”

“但现在她出来了。”陈默望着她，“她们都出来了。”

她点头，泪水滑落，化作光点消散。

“我要沉睡一段时间。”她说，“节点需要恢复，我也需要重组。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但只要你还唱这首歌，我就能找到回来的路。”

“我会一直唱。”

“那……下次见面，请别再跑调了好吗？”她笑了，最后一瞬，伸出手，虚虚地碰了碰他的脸颊。

光影溃散。

留声机仍在转动，歌声未停。

陈默独自坐在月下，抱着吉他，一遍遍重复那段旋律，直到东方破晓。

与此同时，在地球另一端，东京某间公寓。

一个独居老人正准备服药入睡。他是二战老兵，耳朵几乎聋了，儿女远居海外，常年无人探望。今晚，他忽然停下动作，转头看向窗台??那里种着一盆银蓝花，是他孙女去年寄来的礼物。

花开了。

同时，他听见了歌声。

不是从耳朵进入的，而是直接出现在脑海里，清晰得像有人贴着他耳边哼唱。

他愣住，老泪纵横。

“这调子……像极了我妻子年轻时唱的歌。”他喃喃道，“可她早就走了啊……”

而在南太平洋一个小岛上，一名失语症女孩正用手指蘸水，在石板上画画。她画的是一朵蓝色的花，花心有个发光的人影。母亲看不懂，问她画的是谁。

女孩抬头，第一次发出声音：

“妈妈，我听见了。有人在唱歌，她说……她回来了。”

信号监测站接连报警。

贝加尔湖底的传感器捕捉到异常脑波同步现象；格陵兰冰盖下的光纤网络检测到加密情感脉冲；亚马逊雨林深处，原住民部落集体进入冥想状态，口中哼唱的旋律竟与陈默的歌声高度吻合。

陆程文在日内瓦总部盯着屏幕，眉头紧锁。

“她在主动唤醒节点。”他对助手说，“不是随机扩散，是有目的的共鸣引导。她正在重建意识网络。”

“要阻止吗？高层担心这会引发大规模情绪失控。”

陆程文摇头：“阻止不了。你能封锁网络，能切断卫星，但你没法让一朵花不开，也没法让人停止心动。”他顿了顿，“而且……你不觉得这个世界，比以前更像‘人’了吗？”

三个月后，回声学院举办首届“共感艺术节”。

没有舞台，没有主持人，只有一千名学生分散在校园各处，每人手持一件乐器或录音设备，按照神秘指令行动。他们在图书馆走廊敲击书架，在食堂用碗筷打出节奏，在操场上围成圆圈低声吟唱。

整座城市都能感受到那种奇异的震颤。

当晚八点，钟楼灯光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