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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总觉得你现在很害怕血，比以往更怕。”

nbsp;nbsp;nbsp;nbsp;他用了“觉得”，说明不是完全通过观察得出的结论，而是有一定的猜测。

nbsp;nbsp;nbsp;nbsp;因为于怀鹤没有看到人丹，也不知道归雪间前世的事。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默默地抖了抖：“……”

nbsp;nbsp;nbsp;nbsp;这人也太过可怕了，连直觉都这么准。

nbsp;nbsp;nbsp;nbsp;说服于怀鹤的决定真的很难，再挣扎下去包扎得或许会更慢，归雪间想到这里，乖乖地待在于怀鹤的怀里，很温顺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过了一会儿，于怀鹤半松开归雪间，归雪间偏过头，看到裹好的伤口，已经没有一点血迹了，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丹药，开始喂这个人。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张嘴吞了一粒又一粒，然后在下一粒时衔住了归雪间没来得及撤出的指尖，舔了舔，又咬住了。

nbsp;nbsp;nbsp;nbsp;用冷淡又平静的神情做下令归雪间心跳加速的事，又松开牙齿，放任那根手指的离开。

nbsp;nbsp;nbsp;nbsp;就好像真的是不小心。

nbsp;nbsp;nbsp;nbsp;但归雪间知道不是。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从来不会不小心。

nbsp;nbsp;nbsp;nbsp;他缓慢地呼吸着，明明是自己的手指，一时之间却好像不知道该如何摆弄了，怎样的姿势都不自在。

nbsp;nbsp;nbsp;nbsp;好一会儿，于怀鹤提醒：“琵琶。”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才记起来，无端死后，那把鬼面琵琶就被于怀鹤捡起，放在不远处。

nbsp;nbsp;nbsp;nbsp;他在于怀鹤怀里，正打算起身，这人就抱着他走了几步，俯下身拾起琵琶。

nbsp;nbsp;nbsp;nbsp;像是为了缓解什么，归雪间伸出手，那根被舔舐过的手指落在弦上，他轻轻拨动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弦音刚起，又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被归雪间收入灵府中了。

nbsp;nbsp;nbsp;nbsp;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nbsp;nbsp;nbsp;nbsp;想到这些，归雪间的心情略有些低沉。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问：“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将人丹的事告诉了他。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静静地听着，他握着归雪间的手，两人十指交握，归雪间能感觉到食指被那枚戒指硌了一下，不疼，但存在感很明显，令他很安心。

nbsp;nbsp;nbsp;nbsp;他问：“要我帮忙吗？”

nbsp;nbsp;nbsp;nbsp;或许是他听出了归雪间打算亲自去做，所以只是这样提议。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摇了摇头，布下阵法，随着“轰隆”一声，里面的人丹化作魔气，然后一点一点的消散，再也不会被谁吞服。

nbsp;nbsp;nbsp;nbsp;他不能救下这些无辜者的性命，只能让他们死后不再被迫成为第一魔尊的养料，造成更多人的伤亡。

nbsp;nbsp;nbsp;nbsp;爆炸的余震中，又传来一点不明显的细碎声响，很轻，但逃不过于怀鹤和归雪间的耳朵。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抬眼望去，发现了一个圆滚滚的身影。

nbsp;nbsp;nbsp;nbsp;是启长。

nbsp;nbsp;nbsp;nbsp;启长听闻殿下不在，似乎往偏殿的方向来了，担心归雪间这个初出茅庐的洒扫官做的活入不了殿下的眼，再横出事端，搭上一条小命，便也赶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没料到看到了无端的尸体。

nbsp;nbsp;nbsp;nbsp;而在无端尸体面前的，是两个可怕的人族修士。

nbsp;nbsp;nbsp;nbsp;在这样厉害的人物面前，他连动都不敢动，更不敢逃跑，被发现了也只能哀求：“不要，不要杀了我，我有二十……”

nbsp;nbsp;nbsp;nbsp;又突兀地住嘴，害怕自己的事牵连到同胞弟妹。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走了过去，停下来，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在启长的面前，又劝告他一句：“不要吃人，否则可能会失去现在珍爱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他的嗓音泠泠，像是春天时拂过树梢的风，启长没有见过春天，但他打扫书房时，曾无意见过与春天有关的文字。

nbsp;nbsp;nbsp;nbsp;然后，那两道身影移开，他们没有杀了他。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过了多久，启长直起身，小心翼翼地拆开那个布袋。

nbsp;nbsp;nbsp;nbsp;里面竟然是魔界的钱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