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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宋崎问他：“陈默那边能探视吗？”

nbsp;nbsp;nbsp;nbsp;“我前些天去了趟，但是只能亲属探视，我就只能回来了。”许睿说着又惆怅叹气，“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nbsp;nbsp;nbsp;nbsp;宋崎沉思了几秒，问：“能不能让何律师帮我们？”

nbsp;nbsp;nbsp;nbsp;许睿觉得可行，他忙点头道：“那我明天去找何律师，顺便把淮南路那家货款收了。”

nbsp;nbsp;nbsp;nbsp;“那家还没收到吗？”

nbsp;nbsp;nbsp;nbsp;许睿心烦道：“这家最麻烦了，我跑好几趟都没见着人。我打算明天一大早就过去蹲着，我就不信从早蹲到晚还蹲不到人！”

nbsp;nbsp;nbsp;nbsp;“那家还剩多少货款？”

nbsp;nbsp;nbsp;nbsp;“两万块。”

nbsp;nbsp;nbsp;nbsp;宋崎说明天和他一起过去收。

nbsp;nbsp;nbsp;nbsp;许睿见他清隽的脸上透着浓浓的倦意，便蹙眉道：“哎，你就好好先休息着吧。我只是说明天去蹲蹲看，能不能蹲到人还说不准，万一白跑一趟呢？”

nbsp;nbsp;nbsp;nbsp;宋崎道：“万一蹲到了呢？跟那种扯皮的讨债，多个人会保险点。”

nbsp;nbsp;nbsp;nbsp;宋崎这人虽看着柔顺好说话，但骨子里却是执拗的，许睿便没再拒绝。

nbsp;nbsp;nbsp;nbsp;“行吧，那就明天一起过去蹲着，我就不信逮不着那个王八蛋！来来来，咱俩把剩下的货款再算一遍。”

nbsp;nbsp;nbsp;nbsp;许睿和宋崎在忙，亿万就自个在边上玩。自从兵兵强强教他画画后，他最近小汽车都不热衷了。

nbsp;nbsp;nbsp;nbsp;伸着手要桌上的铅笔，许睿便给他搬了条高凳，然后让他坐在板凳上画画。

nbsp;nbsp;nbsp;nbsp;其实亿万哪里真是画画，铅笔都握不好，只会五根手指头一齐抓着，在纸上刷刷刷一通乱涂。

nbsp;nbsp;nbsp;nbsp;画了点后，又抓着纸张给许睿看：“叭！”

nbsp;nbsp;nbsp;nbsp;许睿边忙边敷衍着：“嗯嗯，好看。亿万听话，自己再画几张。”

nbsp;nbsp;nbsp;nbsp;亿万听了又高兴地埋头画画。

nbsp;nbsp;nbsp;nbsp;后面涂了大半个小时困了，就从板凳上起来，接着踉跄地扑在许睿的腿上。

nbsp;nbsp;nbsp;nbsp;“叭叭…”

nbsp;nbsp;nbsp;nbsp;“怎么了？”许睿低头看了眼扭着身体，哼哼撒娇的儿子，“不画了，要睡觉了？”

nbsp;nbsp;nbsp;nbsp;亿万张着手要抱。

nbsp;nbsp;nbsp;nbsp;许睿抱起一个劲揉眼睛的儿子，将他打横抱在怀里，哄道：“好好，爸爸抱你睡觉，快睡……”

nbsp;nbsp;nbsp;nbsp;见儿子手里还抓着铅笔，许睿抽出笔放桌上，接着轻拍着他的屁股，渐渐地亿万的眼睛阖成了两条小缝。

nbsp;nbsp;nbsp;nbsp;许睿和宋崎货款算到了九点钟，住在平房不比之前住工厂热闹，加上位置偏，门口不远处是田野，所以天一黑就显得格外冷清。

nbsp;nbsp;nbsp;nbsp;没过多久，宋崎回他自己屋子睡觉了，许睿把儿子放床上，又轻轻地去拿了毛巾过来，给儿子把脸和手都擦了一遍。

nbsp;nbsp;nbsp;nbsp;第二天因为要和宋崎一起过去蹲点，所以一大早就起来了，然而他稍微一动，亿万也睁开了眼睛，接着小脸睡意惺忪地望着许睿。

nbsp;nbsp;nbsp;nbsp;看到儿子这样，许睿心底有些酸意，他连人带被将儿子裹怀里，先在床上继续靠了会儿，而后跟他商量：“爸爸等会要出门办事了，今天刘伯伯休息，你去和刘伯伯再睡一会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和所有这个年纪的小孩一样，即便这样的生活如今成了日常，可亿万在听到许睿要出门的话，还是会闹两下，不过也只是轻声吭吭两下。

nbsp;nbsp;nbsp;nbsp;许睿用手指给他梳了梳睡了一夜而蓬乱的头发，望着他和季恺城愈发相似的脸轻声道：“今天先跟着刘伯伯，等爸爸办完事回来给你去看汪汪狗。”

nbsp;nbsp;nbsp;nbsp;他们所住的平房前头是镇民的自建房，那户家里的母狗生了几只狗崽，许睿带亿万去看过一次，亿万看着那几只胖乎乎的小狗崽欢喜得不行。

nbsp;nbsp;nbsp;nbsp;果然一听到这话，亿万原本耷拉的眼睛都刷地亮了。

nbsp;nbsp;nbsp;nbsp;“汪汪！”

nbsp;nbsp;nbsp;nbsp;哄好了儿子，许睿便抱着他走到隔壁，敲开了刘大飞他们屋的房门。

nbsp;nbsp;nbsp;nbsp;把亿万交给刘大飞后，许睿便和宋崎匆匆去了淮南路。

nbsp;nbsp;nbsp;nbsp;他俩去得早，那家店铺还没开门。这回许睿学机智了，不在他们店门口蹲着，而是隔了马路在对面的巷子口。

nbsp;nbsp;nbsp;nbsp;那家店开门后，俩人便一刻都不敢松懈，要是站累了就蹲一会儿，或者眼睛盯累了，俩人又轮流站岗。

nbsp;nbsp;nbsp;nbsp;尽管蹲得腿脚都麻了，可现在秋高气爽，比起之前九月份那简直好太多，至少站几分钟汗不用流得跟瀑布一样。

nbsp;nbsp;nbsp;nbsp;许睿蹲得小腿发麻，他站起来捶了会腿，然后问宋崎现在几点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