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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抬眸时，那张熟悉的面容正静静望着她，火花辉映在他的眸底，杏眸亮得像夜空中最闪耀的星子。

nbsp;nbsp;nbsp;nbsp;凌司辰微微低头，白皙的脸颊映着流光，看起来比平日更多了几分柔和之意。

nbsp;nbsp;nbsp;nbsp;“生辰快乐。”

nbsp;nbsp;nbsp;nbsp;他的声音轻得像夜风，却稳稳落在她的耳畔。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怔住了，目光闪烁，竟有片刻失神。

nbsp;nbsp;nbsp;nbsp;——生辰。

nbsp;nbsp;nbsp;nbsp;她的生辰。

nbsp;nbsp;nbsp;nbsp;今日……是她的生辰？

nbsp;nbsp;nbsp;nbsp;这一刻她才意识到，甚至连自己都快忘了，上一次过生辰是什么时候？

nbsp;nbsp;nbsp;nbsp;说来，上一次还是在家里——那个小院中。

nbsp;nbsp;nbsp;nbsp;爹爹、大师兄、诸位师兄师姐都在，每年都是相同的布置，简陋却温馨的宴席，炖得香气四溢的家常菜……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那熟悉的画面。

nbsp;nbsp;nbsp;nbsp;所有人都尽力了，尽力逗她开心，她也尽力配合着欢笑。

nbsp;nbsp;nbsp;nbsp;但今日不同。

nbsp;nbsp;nbsp;nbsp;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外面过生辰。

nbsp;nbsp;nbsp;nbsp;第一次与姜家以外的人过生辰。

nbsp;nbsp;nbsp;nbsp;第一次和……喜欢的人一起过。

nbsp;nbsp;nbsp;nbsp;沉寂了许久的心，竟“噗通”一跳。

nbsp;nbsp;nbsp;nbsp;跳得突然，跳得她不知所措。

nbsp;nbsp;nbsp;nbsp;眼角泛起了些微润意，她只得赶紧低头抿住唇，像是在躲藏。

nbsp;nbsp;nbsp;nbsp;偏偏头顶又是一簇烟花窜起，那灿烂的火光洒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怎么都躲不开。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顿了顿，低头摩挲起颈链上的蓝色珠子，“这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那珠子水润润的，碧色光泽在火光映照下更显清透。

nbsp;nbsp;nbsp;nbsp;凌司辰温声一笑，“我用凝水之法，做了一枚水兰珠。”

nbsp;nbsp;nbsp;nbsp;“你不是擅使纵水术吗？若没有水怎么办，就用这个。这可不是普通珠子，蕴藏的可有整整一桶水呢。”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愣了片刻。

nbsp;nbsp;nbsp;nbsp;水兰珠她是知道的，这种珠子，得以凝水之法炼制七日七夜才能成形，绝不是临时起意才做的。

nbsp;nbsp;nbsp;nbsp;而随他话语，又勾起了黄土宫时的记忆。

nbsp;nbsp;nbsp;nbsp;那场鏖战因水源不足，打得异常艰难。还记得凌司辰为了护她，浑身挂满伤口，血一路淌过她的脚边。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心中有些涩，又有些暖。

nbsp;nbsp;nbsp;nbsp;总觉得，已经过去好久了。

nbsp;nbsp;nbsp;nbsp;久到——他们之间，经历了太多事。好像渐行渐远，又好像从未真正拉开距离。许是他始终不肯放手，又许是，她终究逃不开这命定的牵连。

nbsp;nbsp;nbsp;nbsp;那时，她明明已走得那般决绝，可重逢之际，他眼中竟温柔如初、无怒无怨——就好像那场离别从未存在过。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低头轻抚着颈链，唇边轻动：“水……”

nbsp;nbsp;nbsp;nbsp;她想说些什么，似又犹豫，最终却变成了：

nbsp;nbsp;nbsp;nbsp;“……水要是用完了，还能加吗？”

nbsp;nbsp;nbsp;nbsp;凌司辰一愣，却笑开了：“能。任何时候，只要没了，我便替你添满。”

nbsp;nbsp;nbsp;nbsp;她抬起眼来看他。

nbsp;nbsp;nbsp;nbsp;一双眼水盈盈的，还带着未褪的微红。偏他也低下头来，四目相对那一瞬，呼吸间仿佛只隔着一层薄纱，温度交织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这次，他没有越界的动作，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矜持中透着尊重。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正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