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柳眠来了。”护卫站在门外,朝里道。
申言收回看茶叶在水中起伏的视线,望向门口。
一阵脚步声后,随着门打开,申言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
谈不上俊美,但不难看,虽是笑着,却没有丝毫暖意。
四目相对间,杨束先开了口,“大公子的茶,一贯是这么早?”
“辗转难眠,柳百户想来也没睡安稳,与其干熬着,不如喝杯茶,说说话。”申言往对面的茶杯斟茶,语气随意。
“不用戒备,我对柳百户无恶意。”申言抬起头,露出笑容,示意杨束坐。
杨束没客气,一屁股坐实了,端起茶水抿了口,“大公子有句话说错了,我昨夜睡的很安稳。”
申言看着杨束,缓缓开口:“子时后,西南方向,一户姓梁的人家起了火,库房被盗,损失惨重。”
杨束笑了,“这多行不义,果然会遭祸事。”
“不瞒大公子,我来永陵时,曾在梁家借住,相处的不怎么愉快。”
“原还想着报复报复,现在却是不用了。”
“永陵,侠义之人多啊。”杨束感慨。
“大公子不是怀疑梁家的火,是我放的吧?”杨束微蹙眉,像是才反应过来申言话里暗含的意思。
包厢里静了下来,两人目光相对,明明没露出敌意,空气却凝滞了。
申言想让杨束知道,他干的事,自己都清楚。
但杨束懒得同他兜圈子,要求看牌。
此刻,申言要说是,就是表明立场,与杨束站在对立面。
盯着杨束看了好一会,申言笑了出来,“柳百户昨夜安睡,如何能分身去梁家。”
杨束拿起茶壶,给申言续茶,“永陵的官宦,对我多有偏见,大公子能信我,着实叫我欢喜。”
“若无大仇在身,进永陵时,我当入府请教。”
申言轻叩茶盖,嘴角的笑意逐渐收敛,“那地不是好去处,做刀的,有几个得了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