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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曦雾，你可以对我说‘我喜欢你’吗。”枢零小心翼翼地问。

nbsp;nbsp;nbsp;nbsp;曦雾疼得说不出话。

nbsp;nbsp;nbsp;nbsp;也不能说这句话。

nbsp;nbsp;nbsp;nbsp;枢零无比伤心地最后在曦雾的心口上用力咬一口。

nbsp;nbsp;nbsp;nbsp;屋子里的灯全亮了。

nbsp;nbsp;nbsp;nbsp;电视再度放映，传出演员们嘻嘻的笑声。

nbsp;nbsp;nbsp;nbsp;枢零消失离开了。

nbsp;nbsp;nbsp;nbsp;曦雾因疼痛与失血过多暂时晕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当他醒来时，已是近半个小时后。

nbsp;nbsp;nbsp;nbsp;家用医疗护理机正飘在他身旁，自动为他处理着伤口。

nbsp;nbsp;nbsp;nbsp;曦雾的半张脸惨白得像纸，半张脸呈一种诡异的红粉色，那是他的新皮肉还没完全长好。

nbsp;nbsp;nbsp;nbsp;他应该被注射过了止痛针，使得他只感到脸上有些细微的蚁爬般的痒。

nbsp;nbsp;nbsp;nbsp;躺着发了一会儿呆后，曦雾强忍着大出血后的虚弱撑起身，向护理机伸去手。

nbsp;nbsp;nbsp;nbsp;“扶我一下。”

nbsp;nbsp;nbsp;nbsp;他脚步虚浮地走去厨房里，在血衣外系上围裙，烤了一大盘饼干。

nbsp;nbsp;nbsp;nbsp;又端起烤好的饼干去找枢零。

nbsp;nbsp;nbsp;nbsp;他不知道，他看起来远比他的饼干更可口。他就像一块露了馅的草莓夹心棉花糖，身上也甜香香的。

nbsp;nbsp;nbsp;nbsp;枢零身上也甜香香的，他变回了大黑蛾的模样躺在食物堆里暴食着，浓黑的长毛间黏满了甜点碎屑。

nbsp;nbsp;nbsp;nbsp;曦雾在恍惚间好像倒退回到了他们的十一年前，他们婚后的第一晚。

nbsp;nbsp;nbsp;nbsp;在那时，曦雾也是这样透过朦胧的珠帘、半透的屏风，远远地望着狂吃不止的枢零的。

nbsp;nbsp;nbsp;nbsp;他在那晚问枢零：“你手上的我们的结婚戒指呢？”

nbsp;nbsp;nbsp;nbsp;由此，一头高大的猛兽化作成了人的模样，并穿上了人的衣服。

nbsp;nbsp;nbsp;nbsp;即使枢零对这些都并不喜欢、并不适应。

nbsp;nbsp;nbsp;nbsp;枢零在那晚那段对话的最后回答曦雾说：“我可以同意为你长时间戴上我们的婚戒，并依你的要求于摘下它之前对你进行事前通知。”

nbsp;nbsp;nbsp;nbsp;现在变回成猛兽的枢零并没有摘下他们的小婚戒，它还好端端地戴在他的手指上，只是他的手指现在并不接在他的手上，而是正躺在地板上、在曦雾的脚边而已。

nbsp;nbsp;nbsp;nbsp;就仿佛三天前，曦雾要用餐刀切下自己戴着婚戒的手指，枢零把自己的那根无名指咬断了。

nbsp;nbsp;nbsp;nbsp;曦雾弯腰捡起它，再度向着枢零走过去。

nbsp;nbsp;nbsp;nbsp;“我给你烤了些小饼干。”他将饼干放到枢零旁边，“别哭了，帝权陛下，您总不能一直哭到明天早上五点，您该去时之宫处理政务的时候吧。”他顿了顿，“……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婚呢。”他最终还是犯心软了，“我帮你把婚戒重新戴好，快变回去吧。”

nbsp;nbsp;nbsp;nbsp;枢零伸出黏满奶油的大爪子，拽住曦雾染满血的胳膊。

nbsp;nbsp;nbsp;nbsp;“说你喜欢我……”

nbsp;nbsp;nbsp;nbsp;“陛下。”曦雾一脸平静，“你明白的，虫群的舰队现在正在往联盟开，我不能对你说这句话。”

nbsp;nbsp;nbsp;nbsp;“呜……”枢零一边变回去，一边不停掉眼泪，“呜呜……”他扑到曦雾烤的饼干上，疯狂往嘴里塞，“……”

nbsp;nbsp;nbsp;nbsp;曦雾在心中默念：这一切也是为了你，枢零，为了成功带你逃离虫群的苦海，逃脱于你命定的悲剧。曦雾，你绝不能够在这时犯心软的错，然后就此悔恨终身。

nbsp;nbsp;nbsp;nbsp;他为枢零重戴好婚戒后，便准备离去了。

nbsp;nbsp;nbsp;nbsp;他会倒头就睡，严格扮演好一名因与爱人政治思想不合而变得冷漠无情的誓侣。

nbsp;nbsp;nbsp;nbsp;枢零却从他背后抱住他，向他问：“你从今往后都要这样对我了吗？”他湿热的眼泪在顺着曦雾的脖子往下淌，转向冰凉，“曦雾，不要在心里讨厌我……”

nbsp;nbsp;nbsp;nbsp;“我……”曦雾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对他说，“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

nbsp;nbsp;nbsp;nbsp;他轻轻反握住枢零的手。

nbsp;nbsp;nbsp;nbsp;又逐渐用力收紧。

nbsp;nbsp;nbsp;nbsp;“我是讨厌、是恨你的族群，小绒毛……我当然明白你的身不由己、你做所有这些决定时的并不情愿，所以……如果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