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公子的刀锋出鞘,便是化为一条青蛇,张开獠牙,向着楚风眠猛然一口撕咬而来。
这才是青蛇血脉的最强力量,足以令他的任何攻击,都化为青蛇,无处不在,难以抵挡。
看着刀气化为的青蛇,楚风眠手握。。。
夜色如墨,笼罩着葬神渊的每一寸土地。
狂风在骸骨堆砌而成的山谷间呼啸穿行,发出如同亡魂哀嚎般的呜咽声。天地之间弥漫着一股腐朽与死寂的气息,仿佛这里从未有过生机,也永远不会迎来新生。唯有那祭坛之上盘坐的身影,像是唯一活着的例外??又或者,他根本已超越了生死的界限。
楚无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九柄断剑随之轻颤,剑刃上的裂痕中渗出暗金色的血丝,顺着剑脊滑落,在祭坛上绘出诡异的符文。那些符文一现即隐,却在虚空中留下微弱的波动,像是某种古老的召唤正在悄然复苏。
“二十年……”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石摩擦,“你终于踏上了这条路。”
他的目光穿透层层迷雾,仿佛越过了千山万水,落在了千里之外那枚刚刚合二为一的剑盟令上。金光映照出的地图虽隐秘难寻,但在他眼中,却清晰如掌纹。
他知道,楚风眠来了。
而命运的齿轮,也将再次转动。
***
与此同时,楚风眠与慕容月已踏上通往葬神渊的密道。
这条路径藏于太元古国禁地深处的一座古老钟楼之下,需以双玉符开启封印。当金光散去,一道漆黑如渊的阶梯浮现眼前,向下延伸不知几许,尽头隐没在浓雾之中,连神识都无法探入。
“这就是通往第十域的路?”慕容月握紧银月枪,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
“是。”楚风眠点头,手中长剑微微震颤,似有所感,“我能感觉到……父亲的气息,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他没有再多言,率先迈步而下。
台阶由不知名的黑色石材铺就,每一步落下都无声无息,仿佛踩在虚空之中。四周墙壁上刻满了残破的壁画,描绘着远古时代的战争场景:无数强者持剑而立,对抗天穹之上的巨影;九柄断剑悬浮于天地中央,释放出毁天灭地的力量;最后是一片崩塌的世界,群星陨落,诸神埋骨……
“这些是……剑盟的历史?”慕容月轻声问道。
“不止。”楚风眠停下脚步,指尖抚过一幅画面,“这是‘九剑归墟’之战的记录。那一战,是剑盟覆灭的开端。”
画中,九位身穿白袍的剑修并肩而立,各自手持一柄断裂的古剑,面对着七尊披戴帝冕的身影。他们脚下的大地龟裂,天空破碎,星辰坠落如雨。而在最中央的那位剑修,背影孤绝,却让整个战场为之静止。
“那是我母亲。”楚风眠的声音低沉下来,“她曾是剑盟最后一任盟主。那一战,她拼尽全力斩杀两位大帝,最终却被三位联手围攻,道基崩碎,肉身湮灭……只留下半枚剑盟令和一句遗言。”
“什么遗言?”
“若我儿归来,勿忘复仇。”
慕容月心头一震,终于明白为何楚风眠一路走来,始终冷静自持,却在提及父母时眼神骤冷。
原来仇恨早已深埋骨髓,只是他选择暂时压抑。
“那你现在……是为了复仇而来吗?”她问。
楚风眠沉默片刻,摇头:“不是。至少现在不是。我要先找到父亲,弄清当年真相。若剑盟之劫另有隐情,我不愿因一时怒火错杀无辜。”
慕容月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竟比许多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还要沉重。
他们继续前行。
越往深处,空气越是粘稠,仿佛有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到了后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吞下刀锋。
“这地方不对劲。”慕容月咬牙道,“我的修为被压制了将近三成!”
楚风眠闭目感应片刻,睁开眼时眸光如电:“此地设有‘封道阵’,专克高阶修士。越是靠近核心区域,法则越加扭曲。若非我已掌握本源之道,恐怕连五成都保不住。”
话音未落,前方忽有一道幽绿光芒闪现。
紧接着,无数骷髅从黑暗中爬出,空洞的眼窝燃烧着青色火焰,手中握着锈迹斑斑的兵器,动作僵硬却迅捷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