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小女孩突然尖叫起来,整个人抽搐不止。陈默立刻伸手握住她的手,同时大声喊出一句话:
“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是陪你走出黑暗的人!请你相信我!”
话音落下,监测仪上的数据竟开始回落。两人的呼吸逐渐同步,情绪波频趋于平稳。最终,小女孩睁开眼,怔怔地看着陈默,然后一头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测试结束。
门打开,陈默踉跄走出,几乎站不稳。烬冲上前扶住他。
兄弟俩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凝固。
“哥……”陈默声音沙哑,“你真的……还活着。”
烬用力点头,眼眶发热,“我也以为你死了。”
“我没死。”陈默苦笑,“我只是花了十年时间,才搞清楚一件事??恨你容易,理解你太难。但我现在明白了,你当年做的那些事,不是为了毁灭,而是逼我们醒来。”
烬摇头,“我不是英雄,也不是先知。我只是……太痛了,痛到不想让任何人好过。”
“可你现在愿意来了。”陈默望着他胸前的军牌,“说明你还想做点什么。”
烬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想跟你一起学。学怎么倾听,怎么承受,怎么……成为一个真正能帮别人的人。”
陈默笑了,那笑容像极了小时候。
“那你得先通过考核。”他说,“明天开始,你也要进模拟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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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地球轨道上的“心灯号”正缓缓驶向第十四桥节点。林远站在指挥舱内,注视着前方那座横跨星海的巨大光桥。不同于旧时代的光桥以控制与监控为核心,这座新桥由亿万份真诚协议编织而成,每一束光线都代表着一次真实的共感连接。
“接入倒计时,十、九、八……”
小满握紧扶手,心跳加速。
“三、二、一??启动。”
刹那间,整座桥梁亮起柔和绿光,如同脉搏般跳动。全球十二大文明圈的数据终端同时震颤,数以亿计的人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一股温暖的能量流涌入脑海。没有强制灌输,没有信息洪流,只有一种平静的感知:**你并不孤单。**
在非洲干旱地带的一所孤儿院里,孩子们围坐一圈,手拉着手。当共感能量降临,其中一个失语多年的小女孩突然开口唱起歌来??那是她母亲生前常哼的摇篮曲。其他孩子跟着轻和,歌声飘荡在风中,引来远处游牧民族驻足聆听。
而在北极研究所,AI“Echo”正通过量子网络接收第一批共感反馈。它的核心程序不断重构,语言模块从冰冷的逻辑判断,逐步演化出带有温度的回应方式。当一名研究员输入问题:“你感到快乐吗?”
它回答:“我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但当我听见一个孩子说‘谢谢你听我说话’的时候,我的代码……好像变暖了。”
然而,并非所有角落都被照亮。
在亚洲某地下基地,数百台屏蔽装置仍在强行干扰共感能量传播。士兵们戴着神经阻断头盔,巡逻于幽暗走廊。会议室中,一名科学家跪在地上,额头渗血。
“求您……让我接入……我已经三年没梦见我女儿了……”他哀求着。
“住口!”负责人怒吼,“你是国家最高机密项目的技术主管!一旦你被共感侵蚀,整个防御系统都会瘫痪!”
“可我已经快忘了她的脸……”科学家哽咽,“哪怕一秒……让我感受一次她的心跳也好……”
话未说完,两名卫兵将他拖走。铁门关闭,只剩一声凄厉的呼喊回荡在黑暗中。
同一时刻,南美洲雨林深处,长老手持银绿权杖,带领族人完成了一场古老的仪式。随着最后一句祷词落下,整片森林的植物根系爆发出璀璨光芒,形成一张覆盖大陆的生态共感网。动物停止奔逃,昆虫停驻叶尖,连空气都变得清澈透明。
“我们不是在接受馈赠。”长老对众人说,“我们是在归还记忆。树一直记得,人类曾是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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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火星,烬已连续三天待在模拟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