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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十二都天法（第2页）

刹那间，一道灰光自天而降，目标直指村庄中央那口枯井。光束落地即炸，整片土地瞬间石化，草木枯萎，连空气都凝固成粉末簌簌坠落。若非夏道明及时拽住朱璃后撤三丈，她已被卷入其中。

“它们的目标不是我们。”他猛然醒悟，“是‘锚点’！这村子是个关键节点，可能是某条断裂命轨的交汇处。它们要彻底抹除这里的因果印记，防止新的意识觉醒扩散！”

“那就护住它！”朱绮罗怒吼，挥手掷出火焰锁链，缠绕向灰光源头。然而那火尚未触及目标，便被一层无形屏障弹开，反噬自身，险些灼伤她手臂。

“没用。”夏道明沉声，“它们不在我们的维度作战。那是高维投影，只能通过‘概念对抗’才能伤及本体。”

“什么叫概念对抗？”朱璃急问。

“就是用意志，去否定它们存在的合理性！”他闭上眼，识海中那枚晶片再度发烫，“它们之所以能降临，是因为这个世界默认‘秩序必须维持’。如果我们能让这片空间的底层逻辑变成‘混乱亦可接受’，它们的根基就会动摇！”

“怎么做？”

“相信。”他睁开眼，银光重现，“相信这里可以不一样。相信孩子长大后不必成为父亲的影子，相信女人也能执剑斩仙，相信蝼蚁有权质问苍天！只要足够多人真心相信??哪怕只是一瞬??就能撕开缝隙！”

朱璃愣住，随即笑了。她松开双手，不再结印，不再调动力量，而是蹲下身，拾起一朵被震落的野花，轻轻插在一名吓呆孩童的发间。

“别怕。”她柔声道，“你看，花还在开，风还在吹，太阳明天照样升起。就算天塌下来，我们也一起扛。”

那孩子怔怔望着她，忽然咧嘴一笑，跑开了。

就在这一笑之间，天空中的灰瞳齐齐眨动了一下。

一丝紊乱，掠过高维网络。

夏道明抓住时机，猛然踏前一步，双臂张开，如同拥抱整个天地。

“我不是修士，不是英雄，也不是救世主！”他吼道，“我只是一个不肯认命的蠢货！可就算如此，我也要告诉你们??你们定下的规矩，老子不认！你们画好的路，老子偏不走！你们说不可能？我就偏偏要做给你们看！”

他的声音并不宏大，却如钟鸣穿透时空。

朱绮罗跟着上前，点燃掌心最后的火：“我曾以为焚尽万物才是涅?。现在我才懂，真正的重生，是在废墟之上种下一朵花。”

她将火种轻轻放入泥土。

朱璃则盘膝坐地，十指交叠于膝上，低声吟唱一首无人听过的歌谣。那是她在千年前某一世偶然学会的调子，歌词早已忘却，唯有旋律留存心底。歌声渺茫，却如细线牵动星辰。

三人之力并未汇聚成狂澜，反而如涓流渗入大地。

可正是这涓流，触动了某种沉睡已久的回应。

地下深处，传来一声悠远的叹息。

紧接着，整片草原开始发光。不是灵光闪烁，而是每一根草叶、每一粒沙尘，都泛起淡淡的银辉，仿佛亿万微光共同呼吸。那光辉并不刺目，却让所有灰瞳剧烈收缩，继而一一爆裂！

天空恢复澄净。

袭击停止了。

村民们茫然四顾，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只有那口枯井，井壁上悄然浮现出一行古老文字：

>**此处有人，故不可灭。**

夏道明瘫坐在地，大汗淋漓，嘴角溢血。强行撬动世界底层逻辑，几乎耗尽了他的精神。但他笑了。

“看到了吗？”他对朱璃说，“人心才是最强的法器。只要还有人愿意温柔待世，愿意为一朵花驻足，愿意在黑暗中唱一首歌……就没有真正的绝境。”

朱璃握住他的手，眼中含泪：“所以你说的‘超越命运’，不是成为神，而是守护人性？”

“对。”他点头，“神制定规则，人创造意义。我们不需要另一个天道来告诉我们怎么活。我们要做的，是让每个人都能问出那句话：‘我想怎样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