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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三百九十五章 血神珍珠（第2页）

“原来如此……”青阳睁开双眼，眸中似有烈焰燃烧，“我不必成为第二个醉仙。我可以是第一个……青阳。”

白羽望着他，激动难言：“主上，您……突破了？”

“不是境界的突破。”青阳摇头，“是认知的跃迁。从前我借酒焚敌，如今我以心火照世。这一战，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结束。”

十二冥卫齐齐变色。

“不可能！你怎能在如此短时间挣脱宿命枷锁？！”

“因为你们犯了个错误。”青阳缓步向前，每走一步，地面便燃起琉璃金焰，“你们以为人心可算，情感可控。可你们不知道，正是这些无法计算的东西，才是最强大的力量。”

他猛然抬手，醉仙葫冲天而起！

“酒焰枪?心火燎原！”

这一次，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也没有撕裂苍穹的强光。只有一缕细若游丝的金红火焰，自葫口流淌而出，如同溪流般缓缓蔓延。

但它所经之处，一切冻结的时间开始流动，一切沉沦的灵魂开始苏醒。

一名冥卫低头看向双手，忽然颤抖起来：“我的记忆……为什么会有孩子的笑声？我……我不是一直侍奉冥主吗？我……我记得……我有个妹妹，在战乱中走丢了……”

另一人抱住头颅，痛苦嘶吼：“我不想杀人！我不想再做刽子手！我还想回家……我想看看故乡的桃花开了没有……”

连锁反应迅速蔓延。

十二冥卫接连跪倒，面具碎裂，露出一张张饱经沧桑却仍存人性的脸庞。他们并非天生魔物，而是被洗去记忆、重塑忠诚的战士。此刻，在青阳心火的照耀下，那些被深埋的情感终于破土而出。

“放我们……自由……”一人泣不成声。

青阳走到他面前，轻轻扶起：“你们从未失去自由，只是忘了如何选择。”

他转身望向玄冰宫深处，声音如钟：

“轩辕枯！你的奴仆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你还敢说你能掌控一切吗？！”

宫殿深处，沉默良久。

随后，一阵低沉的鼓声响起，共九响，与问剑崖那次如出一辙。

厚重宫门缓缓开启，寒雾翻涌如潮。

一道身影缓步走出。

依旧是那副俊美容颜，玉石肌肤，眉心一点幽蓝印记，宛如冰晶凝成的眼睛俯视众生。他身后拖着一条由无数锁链串连的棺椁，每具棺中都封印着一具远古强者尸身，竟是以万年来战死者精魄滋养自身！

“青阳。”轩辕枯开口，语气竟带几分赞许，“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竟能唤醒被抹去的记忆，动摇我的心腹之士……可惜，你终究不明白。”

“明白什么？”青阳冷冷对视。

“真正的主宰，从不需要控制每一个人。”轩辕枯微笑，“我只需控制规则本身。就像水流必然向下，人心也总有弱点??恐惧、贪婪、执念、绝望。只要这些存在，我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朵冰莲。

“你以为你点燃的是希望之火？不，你点燃的，是更大的混乱之种。每一个被唤醒记忆的人，都将陷入过去痛苦的折磨。他们会疯狂，会报复，会毁灭。而这，正是新秩序诞生的土壤。”

青阳瞳孔微缩。

他知道对方说得未必全错。释放记忆固然仁慈，但也可能带来灾难。

可他依旧挺直脊梁。

“那就让我来承担这份后果。”他说，“如果有人因回忆而堕落，我会亲手将他拉回光明。如果有人因痛苦而失控，我会用我的酒，为他洗去伤痕。哪怕耗尽此生，我也不会让你用‘必然’二字，否定所有可能性！”

轩辕枯终于动容。

“你疯了。”

“或许吧。”青阳笑了，“可正是这点‘疯狂’，才让人区别于机器，高于命运。”

他双手合十，置于胸前，醉仙葫自动落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