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想起来了。
而更令人震撼的是,在东海浮城遗址的地宫中,考古者发现了一面青铜镜。镜背刻着古老符文,翻译过来竟是:
>“千菱非人,乃‘记’之化身。每逢命运崩解,必有守望者自忘川归来,以己身为桥,连接过去与未来。”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下一任,已在路上。”
阿芽看到这份拓印时,久久不语。
原来千菱也不是最初的守望者。
在这漫长岁月里,已有无数人接过铜铃,默默消失在时间尽头。
她忽然明白,林昭为何说“我是每一个说‘我记得你’的人”。
因为他不是转世,也不是继承者,而是**群体意志的凝聚体**??当千万人真心铭记之时,新的守望者便会自然诞生。
当晚,阿芽独自登上我在碑顶,仰望星空。
她轻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风拂过耳畔,带来一片飘落的花瓣。
花瓣上写着两个字:
>“身后。”
她回头望去,只见漫山遍野的承忆花随风摇曳,每一朵都在微光中映出一张笑脸??有千菱,有林昭,有那些沉睡的渡忆者,也有无数未曾留下名字的普通人。
她笑了。
次日清晨,阿爸妈宣布解散忆巡盟总部,将其职能分散至各地自治议会。她本人则隐居湖心岛,每日照料承忆花林,教孩子们唱一首新编的童谣:
>“井水清清照月明,
>姐姐提灯过三更。
>若问归途何处是?
>万家灯火总关情。”
多年后,一位旅人路过南渊,听闻这段往事,感慨写下诗句:
>“不靠神谕定生死,
>不凭天命判善恶。
>惟有一念不肯忘,
>便教人间有灯火。”
据说,每当春分之夜,若有心人静坐于我在碑前,闭目凝神,便能听见一声极轻的铃响,accompaniedbyawhisper:
>“我在。”
>“我们在。”
>“真者自明。”
而在宇宙深处,或许真有一个孩子抬头望星,轻轻说道:
>“姐姐,轮到我守护你了。”
那一刻,遥远星河微微一震,仿佛有朵无形的花悄然绽放。
没有人看见,但所有人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