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祝年看见她脸上的伤,一时心软,对她问道:“说我什么?”
她明知不会?是什么好话,却还是问了。
“说你自从死而复生后,便没有影子?,大概早已经不是人了,所以没有人味儿也正常。”
花祝年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鲁戎和虎翼,只是做着最?简单的事,一门心思地在战场上杀敌,并不知道后方他们博弈得有多厉害。
有时候,甚至就连一道攻位策略,都要吵上很久。
有一次连着吵了整夜,贺平安的刀就没从风和畅脖子上下来过,就那样逼着他接受。
有人味儿的大都死得很惨。
二代的天真,大多用一代的残忍置换而来。
这是没办法?的事。
花祝年像暗夜的烛光,只不过这光是冷的。
所以,看起来更像是荧荧的鬼火。
“我杀他怎么了?就算他喜欢我,我就不能杀吗?天下的帝王杀死挚爱的都不在少数,怎么我杀一个喜欢我的男人,就要背上千古骂名吗?”
“他的喜欢单薄到不值一提,只有他死了才勉强对我有些价值。这很难理解吗?他若是喜欢我,就该死而无憾。连死都不肯,算什么喜欢?”
鲁戎心痛地抽了花祝年一巴掌。
“你活该孤家寡人!”
花祝年嘶吼道:“从起义那天起,我就做好了孤家寡人的准备!我绝不让天下人再经历我所经历的事!这个位置,我必须坐!内忧外患,打仗打了十五年,几千万英灵都死了,他有什么死不得的?就因为喜欢我,他就拿了免死金牌吗?他也配?”
鲁戎感觉自己?很愧对薛凡。
当初,如果直接将他带去?刑场就好了,也不至于在这里听这些残忍的话。
可?她还是想为他最?后争取一次。
“你有没有想过,他一直念着你,是为了你才背叛慎王的?”
花祝年被气得浑身?颤抖:“这种鬼话你也信?他为了活下来,什么屁话说不出口??我若是说饶了他,他跪下来喊我祖宗都行!”
鲁戎无望地嘶吼道:“你还是不相信他!”
“我为什么要相信?相信这些会?给我一整个天下吗?并不会?。他们一个个跟蛆虫一样,天天惦记着我手上的权力?。蛆虫经年的喜欢和惦念,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当然不是。
不过,这只是神?仙的看法?。
就像当初在天上的衡羿一样,他曾把她看作蛆虫,觉得她对自己?的供奉很是麻烦。
他厌恶她的一切,整天做一些没用的功夫,不过是在乱他道心。
可?鲁戎是很难接受的。
她并不像花祝年这般饱经风霜,也没有心死到那种地步。
花祝年在她面前,像一个挥霍感情的老怪物。
她是那样冷漠地践踏着一个后生的心意。
但其实衡羿是不怎么在乎的。
他甚至听完小信徒的话,内心有种莫名的爽感。
也不是喜欢被践踏,她骂他,轻贱他,他自然难受,可?就是觉得爽翻了。
他没办法?确切地解释这种爽感的来源。
非要说的话,那可?能是,觉得她不愧是他的小信徒,果然得到了他的真传。
哈哈哈,这小老太?也太?不是东西了!
衡羿已经很久没这么爽过了。
哪怕是被回旋镖打中?了,也还是爽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