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你……”
nbsp;nbsp;nbsp;nbsp;冲矢昴只是这么看着他。
nbsp;nbsp;nbsp;nbsp;“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二色终于问出了口,这个问题有些暧昧了,但他不是那种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在床上躺太久,把脑子躺坏了,他竟然又加了一句,“你是我什么人?”
nbsp;nbsp;nbsp;nbsp;粉色头发的研究生笑了笑,没说话,他走到了二色身后,帮他推轮椅。二色女士开了辆以舒适度为主的家庭轿车,松田丈太郎也在车后座等着,他做好了将不太能动的二色抱上车的准备。
nbsp;nbsp;nbsp;nbsp;“……应该算是朋友关系。”
nbsp;nbsp;nbsp;nbsp;即将走到他父母面前时,冲矢昴才说:“但是你喊我爸爸也行。”
nbsp;nbsp;nbsp;nbsp;二色的表情瞬间冷若冰霜,但通过这句话,他能确定,这个冲矢昴确实是他朋友。男人之间的友情就是这样,要么共轭父子,要么直男麦麸,只要对方能说出这一句话,那就是真朋友无疑——好兄弟嘛,就这样,有事时为兄弟两肋插刀,无事时捅兄弟两肋各一刀。
nbsp;nbsp;nbsp;nbsp;“我可没骗你。”
nbsp;nbsp;nbsp;nbsp;这个眯眯眼道,轮椅停在了松田丈太郎面前,卷头发的中年拳击手拉开了车门,正打算将二色扛起来,搬进去,就被冲矢昴制止了。长相文弱但体格高壮的研究生稍微一挽袖,下一刻,就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将二色打横抱起。
nbsp;nbsp;nbsp;nbsp;“路上小心,”他将比他还高一些的二色装进了车后座,这才开口道,说话的时候,还睁开了眼,“……我很快就过去看你。”
nbsp;nbsp;nbsp;nbsp;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有些意味深长。
nbsp;nbsp;nbsp;nbsp;……还让直男有些毛骨悚然。
nbsp;nbsp;nbsp;nbsp;在后面的松田丈太郎没有多想,他五十几了,各式各样的友情都见过;倒是妈妈透过后视镜,捕捉到了冲矢昴的口型,她的眼神锐利了一瞬,在二色和冲矢昴注意到之前,就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那个人是小申的好朋友吗?”
nbsp;nbsp;nbsp;nbsp;在冲矢昴离开后,二色友惠问道。而松田丈太郎收了轮椅,放到后备箱,坐上车来,他听见了女友的问话,却没有对冲矢昴的身份起疑,随口就帮忙圆了回来:
nbsp;nbsp;nbsp;nbsp;“看起来就像是阵平和萩原家那小子一样的关系,应该是吧?”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二色过了好半晌,这才道:“不清楚。”
nbsp;nbsp;nbsp;nbsp;冲矢昴从始至终没说过他们以前发生过什么,就连关系也是到这种时候才说,这给人的感觉就很摸不着头脑啊,简直就是谜语人……这么说来,他醒来后,好像身边围着的基本都是谜语人。
nbsp;nbsp;nbsp;nbsp;他想到什么,忽然问了:
nbsp;nbsp;nbsp;nbsp;“我为什么要转院到长野去?”
nbsp;nbsp;nbsp;nbsp;“啊,这个啊,”二色女士目视前方,她脸上的表情和刚才没什么两样,但就是给人一种咬牙切齿的生气感觉,“要是一直待在东京的话,某个人就会找上门,把你从日本带走……小申,你不想见不到妈妈的,对吧?”
nbsp;nbsp;nbsp;nbsp;这个某个人、指的谁?
nbsp;nbsp;nbsp;nbsp;没有过去记忆的二色虽然疑惑,却没问出口,他点了点头,摇下一点车窗透气。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距离诸伏一家搬回长野,已经过了七年。
nbsp;nbsp;nbsp;nbsp;按道理来说,在见证过东京的繁华后,基本没人愿意留在乡下,但那基本针对年轻人而言;中年人更追求生活安稳,在东京定居还得买房、再背二十年房贷,这种事对只是个普通小学老师的诸伏爸爸来说,有点过分了。
nbsp;nbsp;nbsp;nbsp;而长野的房子,租客正好不打算租下去了。
nbsp;nbsp;nbsp;nbsp;诸伏高明和他的幼驯染去了警察本部当县警,诸伏景光发来一封“爸爸妈妈哥哥我不做警察了”的邮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据大儿子说应该是去公安部任了职。
nbsp;nbsp;nbsp;nbsp;老俩口一商量,干脆搬回长野这个乡下,省得留在大城市给保密身份的儿子惹麻烦。
nbsp;nbsp;nbsp;nbsp;收到二色友惠的联络短信,诸伏妈妈显得尤其高兴,只是在知道二色的情况后,那种高兴就转变成了担忧。两家人逢年过节都有书信和礼物往来,只是阴差阳错地,他们在东京时就是见不上面——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关系很好的两家。
nbsp;nbsp;nbsp;nbsp;“高明,”因此,昨天晚上,收到他们要回来的消息后,诸伏女士就喊了自己刚回家的大儿子一声,“明天有空吗?”
nbsp;nbsp;nbsp;nbsp;“有什么事吗?”
nbsp;nbsp;nbsp;nbsp;坐在玄关处脱鞋的35岁单身刑警诸伏高明应声,他本来不该在这个年纪还和父母住一起,奈何前不久,警察宿舍因为过于老旧,整栋楼都出现了问题,水淹坏了地板,住不了人,这个年轻有为的刑警只能回家。
nbsp;nbsp;nbsp;nbsp;“还记得之前住我们家隔壁的二色阿姨和她的儿子吗?”
nbsp;nbsp;nbsp;nbsp;“……申司吗?”
nbsp;nbsp;nbsp;nbsp;诸伏妈妈连连点头:“对对,就是那孩子!她们两个就要搬回隔壁来了,只是那孩子生了比较严重的病,需要先送去市立医院办理住院手续……但她们要下午到,如果去办理住院手续,隔壁的房子或许就收拾不完了,你明天有空吗?”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妈妈打断了:“别说那些文绉绉的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