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染色体多出了1个小目标,拆那贡献一半。有时候,低质消耗品淘汰也是在所难免的。这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大自然母亲就是不讲Y染的虚伪道德。
全世界的全息用户蜂拥而至,X-World很快被政阀盯上,“被反垄断”,陷入漫长的官司对打。
这倒让她排除了牠搞事的可能。无论如何,牠都不会出让虚拟空间,让她一家独大。
小枝再次陷入重重迷障。
似敌似友的猩红腐病毒背后,究竟是什么?
它像是有意识的病毒,无差别感染每一个生理男人和精神男人,甚至有时候波及无辜的路人。
小枝和魔兽病毒在数字世界交过手。面对湮灭光波的灼烧,它又知难而退,铁锈肉菌潮水般褪去。
恨着所有人,拉每一个人下水,又欺软怕硬。
怎么那么似曾相识呢?
她无语望天。
重新将鹰视转向了道贞安。
全息时代,哪怕是山顶洞人也会接触到智能手机,除非她完全被如今的金融体制排除在外。
钱难挣,屎难吃。
道贞安虽不是反智械主义者,但因讨厌韩国,讨厌屌子,在山村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
她只用现金购物,甚至有时在给女孩叫完魂后,让捉襟见肘的窘迫母亲用米粮和肉类支付报酬。
在她看来,线上支付、无人超市只是给就业市场挖坟。屌子想出一个损人利己的点子,反而给竖子吹捧成商业鬼子。
真正的天才科学家,就该像全真实那样的女人,用自己的发明颠覆世界,让整个地球都绕着她来旋转。
道贞安认为自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铁姑娘。
她的生物母亲道恩惠,原是家住长白山下,传女不传男的萨满女巫。
由于没有得到创世女神、苍穹之母阿布卡赫赫的眷顾,呃……连只白狐仙的青睐都没得,又被韩流白日梦电视剧所惑,收拾收拾行头,将原名“道虞山”改成韩风名,去韩国找霸道总裁了。
结果被个充大款的样子货骗了,待在了韩国大山里过归园田居的生活,不好意思再见东北母姥。
提起母亲的爱情故事,道贞安自己都脚抠水泥地。
真的,有时候,女神不眷顾,真的找找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了,爱男洗脑有没有破。
真正让她成为孤女的原因,是从她获得巫力开始。
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是猩红腐疫情爆发后的第一个月。
当然,韩国是皿煮自由的国度,不用隔离危险的传染源。村头聚满了唾沫横飞的大龄闲汉,家里自有妻子似驴拉磨。
隔壁村子的崔成禄,那个考了18次公务员、仍能得到家中支持、租得起首尔考试院的二百五,据崔父在村头理发店吹牛,得到狐仙眷顾,灵感爆发,开发了九尾狐手游,成了SD娱乐倍有排面的“崔室长”。
道贞安边听边腹诽:狐仙正统在拆那,怎么没见狐仙附体俺这个正宗东北人。
听了一耳朵的闲话,道贞安晚上做饭时,执起菜刀,剁得虎虎生风。
“咚咚咚”,听得道母没敢惯例发“读书有屁用”的牢骚。道父则是一声不吭,迅速地喝下了半锅汤,还敲骨吸髓,吸收猪头进化,打了个饱嗝,摸了摸啤酒肚,躺在了榻榻米上。
“嗝~”的一声,像放屁,口气熏天。
她眉宇紧蹙,忍了忍,又没忍住:“阿西,男的非得给自己找点存在感是吗?非在吃饭的时候,让人倒进胃口。”
“你又找你老子麻烦,整天上网看那些田园女权,虎了吧唧的。”
“田园女权?那我的田和园呢?这都多久的词了,也不知道更新一下。妈,你也忒驴了吧?”
“忒驴”在东北话里,是指人固执和倔,但在这个语境下,呃……
“我驴?合着我不该生你养你……”
道母鼻孔扩张,怒气上涌,更像驴了。
两母女尽情用东北话互啄,道父则像个鹌鹑一样,默默享受道母为他争取的一切特权,是个人尽皆知的“老实人”。
她的泼辣,她的刚强,都是为了他。
道贞安觑了瘫在懒人沙发上的那坨猪肉一眼,蓦然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