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摩斯密码那种东西,得是他们的脑子才能记住吧?
我知道他们有苦衷,他们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我知道了,会有很大的问题。就像我也不肯告诉任何人我是穿越者一样,这种特异的身体状态,怎么敢告诉自己并不信任的人。更别提我还是黑衣组织的人,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向我坦诚他们是霓虹公安,都是观察了我许久,还是在我主动提出交换条件之后才正式承认。
哪怕我表现得再怎么无害,他们也赌不起。
我想要在黑衣组织里好好活着,我明明知道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既定的结局不会改变,我可以苟到最后,可我还是忍不住去救萩原研二去救松田阵平去救诸伏景光,反而让我差点涉险。我明明是知道没必要,不应该。
降谷零和松田阵平不告诉我,其实也情有可原。他们是怎么推断出猫猫和咪咪的拍打是摩斯密码需要与我解释,他们之间警校同期好友的关系更要与我这个黑衣组织的人解释。
如果是从前的我,只会觉得害羞和丢人,他们哄哄我,我趁机吃拿卡要占点便宜,他们签订一些“丧权辱国”的条约,就差不多了。我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我不在乎。他们是有正义的责任感在身的烫男人,他们会权衡作出决定再正常不过。就算我会生气,也不会生气这么久,我会和之前很多次发现他们从我这里套情报一样说说笑笑间就算了。
同样的,其实就像我对松田阵平说的那样,我能理解他们为什么瞒着我。我现在回忆起来,猫猫本狗简直就是破绽百出,换做是其他人应该也会觉得不对劲,只有神经大条如我才会把什么都当做是他与众不同。
因为比起觉得羞恼和丢人,我更多的是生气他们一直都在瞒着我。
很刁蛮任性的理由,就跟我对松田阵平说的话一样,我生气在他们心中我并不重要…这种想法,换做是从前的我,是完全不会有的。
态。一方面我认为这个世界的人们对我来说不仅是纸片人,更是朋友,所以因为喜欢的纸片人与朋友的角色的双重加成,我对每个人都是纯然的喜欢与信任。而另一方面,不论我再怎么把他们当成朋友,我似乎还是会以一个预知者的先知身份,想要试图去拯救他们的命运。
我感觉我脑子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也是前所未有的乱糟糟,就和我本人的心态一样拧巴。
这种复杂的情感汇聚到一起,就导致了我总会莫名其妙有一种…脱离这个世界的旁观者,或者说是玩家的错觉?我会像打攻略游戏一样痴迷于刷他们每一个人的好感度,跟他们还是我只能依靠谷子触碰的纸片人一样大肆调戏上下其手,同时又以说献祭也不完全准确的心态,痴迷于去改变他们每一个人的结局。
其实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也很痛苦吧,好好的人被迫成为了猫和狗,还要被我养着,每天忍受我的亲亲摸摸和抱抱,抗拒都不行。我现在想想觉得非常羞耻,被迫当狗当猫的他们也一定更羞耻,尤其还是会在他们的好友面前被我轻薄。
所以说,是不是,其实在我心里。
他们对我而言真的不是我喜欢的角色了,而是我的朋友。
只有朋友才会生气被瞒着,才会生气在他们心中我并不重要。
而粉丝不会。
因为粉丝的爱是无条件的。
就像我不会生气我女儿有事情瞒着我一样,就像最开始遇见的时候,我感觉到他们刻意瞒着我很多事还有利用我的迹象可是我不仅不生气,还会觉得他们好酷好厉害,不愧是我喜欢的纸片人一样。
原来,在我不知不觉间,其实我早就融入了吗?
我垂着头走到酒吧门口,抬眼望着酒吧里立着的“我在polestar很想你”“想你的风还是吹到了polestar”的网红路牌,恍然再次意识到
啊,七年已经过去了。
我已经来到这里七年了,可是我之前总是觉得这七年只是等待江户川柯南上线刷新的数字,就和游戏里拨动时针指针一样。
不在乎,不放在心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我什么都没看到。
“英子?你回来了啊。”正好路过酒吧门口的伏特加松了口气,注意到我的出神之后,还把手掌在我面前晃了晃,“你出去怎么没带手机啊?”
我面无表情地回神:“忘了。”就顾着保松田阵平的小命了,谁顾得上手机啊喂!
伏特加不禁咂舌:“你还会忘手机啊,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我下意识:“什么?”
“听说你和一个男人出去了?他们说的。”伏特加随手一指偷偷摸摸看过来,一注意到伏特加的手指就马上做贼心虚低下头扫地的其他酒保们,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说,“放心,我没让大哥知道。”
我嘴角一抽:“…哦。”
呃,是因为我现在的状态比起前几天深夜打电话让琴酒过来接我的时候好很多吗?原来如此,原来我在想通之后变化得那么明显吗?
琴酒坐在吧台旁边,还是穿着老样子的黑色风衣,背影那叫一个帅气又伟岸。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刻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因为做贼心虚,双手都耷拉在胸前,和试图搞事的小狗一样。
“不是哄哦,是我自己想通了。”还有,我依旧在生他们的气,完全没有被哄好…松田阵平也没怎么哄我嘛,他主要还是过来…
迷蒙的眼在睫毛颤动间立刻恢复清明,我说:“琴酒,不是犯蠢,是我真的想通了。”
唔,原来琴酒以为我是和什么男人一起出去玩吗?那看来在场的无论是客人还是同事都不知道松田阵平是个警察,琴酒自然也不知道,就只以为我是单纯地被帅哥叫出去聊天。
琴酒眉毛轻轻一挑,端详着我都享受得眯起来了的样子,嗤笑一声,松开我的手问:“玩够了?”
“这么开心,那个人哄你哄得很好?”
还是说,不是我变化明显,而是琴酒他很了解我?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我不会轻易和男性客人出去,哦,女性客人也很少,除非是任务需要。不过的话…他没以为我是在做任务,以为我是去玩吗?
因为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只会敲闷棍和杀人的冷面反派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