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捕捉到关键词,他瞬间火冒三丈,都顾不上顾西洲还在上,指着沈南风怒斥道,“好你个沈南风,为了对付我竟然委身别的男人,你不要脸我们沈家还要脸呢!”
他这话一出口,霎时间,酒宴一片死寂。
一群不明就里的看看沈南风,再瞅瞅沈博恒,相似的容貌再加上同样的姓氏,一时间“嘶”声一片,全是倒吸冷气的!
沈博恒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连忙补救道,“虽然你只是沈家的旁支,而非本家一脉,到底是沈家人,怎么能这样作践自己?”
沈南风又不是原主,再加上熟知剧情,压根不会被沈博恒这番话伤到。
他学着顾西洲平日里的样子靠到沙发背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看着沈博恒。
明明是他坐着,沈博恒站着,气势却半点都没输。
沈南风嘴角轻翘,语气不急不缓,还带着淡淡的讽意,“我只是一个父母双亡、兄弟死绝的小老百姓,跟沈家没有任何关系,沈又不是什么罕见的姓氏,您要是想缺亲戚,可以找愿意的人,我就算了。”
沈博恒面色铁青,只觉得沈南风是在咒自己,一怒之下高高抬起手,就要对着沈南风挥下去!
结果半路就被一只铁箍似的大手牢牢钳制住,无法寸进。
沈博恒特别愤怒,想看看是谁那么没眼色,竟然敢拦他!
结果一扭头,他就对上一双满是寒芒的祖母绿眸子,火气就跟被戳了个洞的气球般,“歘”一下散了大半。
沈南风平时一直有在锻炼身体,经历过那次绑架未遂后更是会时不时跟顾嘉皓请教一二,因此现在的实力对上那些练家子肯定够呛,对付沈博恒这种养尊处优的少爷还是绰绰有余。
但即便如此,看到顾西洲出面维护他,沈南风还是特别高兴。
沈博恒后知后觉想起来眼前的男人就是给沈南风撑腰的,并且这几个月把他折腾得不轻。
哪怕他让沈佑去找顾琛想办法都无济于事。
一时间,沈博恒整个人僵立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顾西洲却是嗤笑一声,甩开他,朝沈南风伸手。
沈南风眼弧微弯,特别上道地掏出一包湿巾。
顾西洲虽然没说什么羞辱人的话,但那仔仔细细擦拭掌心的动作却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抽在沈博恒脸上!
沈博恒脸涨得通红,偏偏又不敢得罪顾西洲,只能愤怒地瞪向沈南风。
结果顾西洲擦完手,将湿巾随手扔到放垃圾的托盘里,微微侧身就将沈南风挡了个严严实实。
沈博恒跟烫到般迅速转移了视线,但他实在不甘心,后槽牙都快咬断了。
这种心情在沈南风从顾西洲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用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好奇地打量着他的时候更是到达了巅峰!
沈博恒气昏了头,口不择言道,“沈南风,你靠男人算什么本事,你真是为了过好日子连脸都不要了对吧?”
沈南风听了这话,并不恼怒,反而笑了,“有件事我挺好奇的,每次我都是正儿八经靠自己的双手和能力赚钱,并没有出卖身体,怎么沈总不管我怎么解释都要把这口黑锅往我脑袋上扣?”
“您是觉得我这张脸太招摇了还是气质太不正经了?又或者您是以己度人,觉得沈氏集团破产了,依照您的能力压根没办法养活自己,只能出卖色相,所以您心脏,看什么都觉得脏?”
上流圈子最会捧高踩低那一套,在已经大权在握的顾西洲和只是一个继承人的沈博恒之间,这些宾客们只要不是脑子有病的,都会站在顾西洲这边。
更别提错的本来就是沈博恒。
因此,他们特别不给沈博恒面子,纷纷笑出了声。
“不好意思,让沈总失望了,顾董看重的是我的能力,而不是馋我身子,我们只是单纯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工作时间之外也只是朋友关系,而非金主和金丝雀。”
“唉,沈总总是这么冲动,每次都不先了解实际情况,头脑一热就往前冲,怪不得之前收购一家店铺就亏损一家店铺。”
沈博恒见他还敢提这事,气得差点跳脚!
要不是顾西洲还在,周围又有这么多有头有脸的宾客,他真想把沈南风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
沈南风掩唇轻笑,继续贴脸开大,“沈总也怪不容易的,明明背靠沈家这颗大树,却花了那么多功夫都没能摁死我这个小人物,反而让我得了顾董的青睐,看来有些人自己不中用,哪怕家世再好,也呵呵。”
沈博恒最恨别人拿他的家世说事,偏偏沈南风有理有据,他还反驳不了。
眼瞧着周围那些目光中嘲弄的意味越来越强,他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胸膛剧烈起伏,差点当场厥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沉稳的男声突然响起,“南风,好久不见。”
沈南风心里一个咯噔,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一句话——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可他还没来得及慌张,就被肩膀上的重量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