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听到风声——“书包”四处收集情报的动作比较明显,雅加达西面太阳城赌场高级主管张克朋(老齐)突然“生病”请长假疗养,连续十多天没露面。
张克朋疗养地点位于雅加达城郊西北的努亚塔尼山,两年前他独具慧眼买下南侧鲁昂比峰顶的别墅,面积并不大,一幢小别墅加前后院以及草坪,但整个峰顶就为他独占,且只有正南面一条羊肠小道。
买下峰顶别墅后,张克朋花了大半年时间进行改造,院子前后建得固若金汤,那条小道则加装监控和机关,并且以山洪为借口悄悄炸毁了一小段路,改造成钢索控制的活动吊桥,入夜后打开红外监控,升起吊桥,任凭身手多高强的特种部队都甭想飞渡过去。
别墅位置太偏僻,交通不便(要步行一个多小时到山腰才能开车下山),山脚下基础设施也不完善,主人几乎以甩卖的低价再打七折,倒相当符合张克朋的需求。
“他买下别墅后只经过四个月施工期,剩下软装、布线、监控等都是自己干,外人根本不清楚里面分布状况!”
蒲旭手拿铅笔指着地图道,“别墅后山是一千多米的悬崖峭壁,光秃秃没有植被,加上湿气大风化严重,岩石容易剥落,最先进的攀爬工具都用不上,而且据无人机航拍照片显示,他在后山悬崖靠近别墅的几十米区域抛装了电网,一触就死。”
“他煞费苦心地把自己关进铁笼子了,妈的!”
焦糖喃喃骂道,沉思半晌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办法越过吊桥,能不能晃过层层红外和监控?”
“现在最难办的就是吊桥!”
蒲旭敲着地图道,“宽二十七米、深六百多米的大山涧,飞虎爪扔不过去,机械爪勉强可以一试,但山涧风大,简直是九死一生的冒险……”
“可以冒一冒险啊!”焦糖两眼发亮,“我去试试。”
蒲旭暗自后悔怎么在喜欢玩命的焦糖面前提“冒险”二字,明明晓得她最好这一口,赶紧道:
“问题在于机械爪的负载,设计值可供两个成年人攀爬,但山涧风拉扯和绳索摇摆产生的离心力可能远远大于……”
“哦,何况机械爪的抓附力量也有限制,”焦糖有这方面经验,蒲旭一说就懂也没多纠缠,“难道就被那天堑拦住了,有没有别的办法?”
艾麦德娜在旁边道:“换作我就守在吊桥边死等,人一露面开枪干掉!”
“上级要求尽量抓活的,那就必须双倍力量,”蒲旭道,“我们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死守十天,生活物资咋办?他可以慢慢耗的,哪怕二十天、一个月都没事,我们呢?”
“他能龟守多久?”焦糖道,“我们索性躲到山脚下陪他打拉锯战,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反正抓捕叛变特工的预算向来没上限,对吧?”
蒲旭摇摇头:“他毕竟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占地利人和优势,不排除山脚下有其眼线,我们一举一动都别想瞒过他。”
焦糖不由得俏脸泛白:“照这样说干脆取消行动好了,反正别想靠近别墅!”
“有点耐心吧,慢慢想不着急。”艾麦德娜安慰道。
“我是痛心无辜者为我们丧命,却什么都做不成!”说到这里焦糖双手掩面,泪水从指间一点点渗出来。
艾麦德娜知道焦糖想起了赤柱好心少妇穆娜,只不过收留她俩很短暂的时间,便眼睁睁死于CIA飞弹之下,但职业杀手这方面心肠硬得多,轻抚焦糖的头发道:
“别难过,他会为此付出代价。”
蒲旭压根没注意她俩说话,将航拍图一再放大,良久直起身道:
“角度还不够全面,我需要调用卫星进行航拍。”
焦糖吃了一惊:“可能吗?听说卫星航拍仅限于它国规模级部队调遣、换防和局部冲突,一般情况下不允许随意拍摄,防止泄露出去引起外交纠纷。”
“我们仨本身就在执行秘密任务,不会泄露。”蒲旭道。
“也达不到调动卫星的级别和权限。”焦糖还是没悟出他的用意。
蒲旭叹了口气,这妞儿性格爽利,长得也俊,就是直来直去缺心眼儿,怪不得在主子身边呆不久,遂斟酌片刻道:
“是这样的,焦小姐,调用卫星需要逐级上报到军部,附带详细的任务内容及相关人员,这样一来你的名字不就重回高层领导眼里吗?任务失败,我们都回不去;假设成功了就是大功一桩,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回国?”
焦糖顿时醒悟,若有所思瞅瞅蒲旭道:
“好嘛,近墨者黑,你长期跟在他后面也学得一肚子坏水,真奸诈!”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