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烬本能地重复那三个字,说完后很快从语义上知晓了它的作用,双唇紧抿回去。
颇为嫌恶。
可惜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了。
沈逆偷偷瞧边烬的神色,心道,师姐连说出口的话都有洁癖的毛病,还是老样子,仿佛污秽的字也能脏了她的嘴。
这样一双澄净的嘴,方才居然在她脖子上胡作非为地吮着。
思绪有一瞬间被边烬吮她脖颈的记忆抽离。
沈逆的记忆太好,每一份酥麻、潮湿的感受,都驻扎在她脑子里,轻易就能唤醒。
沈逆定了定心神,那头边烬嫌弃着,偏偏又好奇。
“双妻之间,如何用得着它?”
纵使过往种种细节里藏着矛盾点,交错复杂,可沈逆听边烬疑惑,说明她对此道陌生,心情便是说不出的好。
“用得着。”
边烬脸已经给自己问红了,“用于何处?”
沈逆目光里带着意味深长,落到边烬的手上。
感受到沈逆的暗示,边烬心中一亮,明白了,眉心是折了又折,将手握成拳头,默默藏到身侧后方,坐在那儿都有些不安稳。
沈逆轻描淡写一语,“师姐是不是根本不知晓女子之间如何恩爱?”
被这么露骨一问,边烬冷言应她,“不行么?”
又使起了小性子。
沈逆意外地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边烬的小性子。
不用顾及什么和蔼周全的大师姐形象,也不用事事都了若指掌。
就在她面前展露真性情,唯有她能看见边烬逞性的可爱模样。
沈逆开心应了个“行”字后,将揉皱的相思套从包装内抖出来。
她也不想直接用手碰,抖落到床与案中间隐晦的缝隙里。
掉落的位置在床榻上不容易发现,收拾屋子的人还是很容易看到的。
边烬瞟过去,琢磨了一下便读懂沈逆的意图。
不丢在明面上,因为她们都不邋遢,不会随手乱丢东西。
落在不好察觉之地,反而像情难自抑后的失控和失察,更可信。
心中刚有夸赞她的想法,立即皱了眉。
师妹的聪颖真是面面俱到,这种事也很有经验。
正在忙碌的沈逆并不知晓边烬对她的腹诽。
沈逆之所以在床笫之事也游刃有余,真和边烬脱不了干系。
当初被边烬抛在师门那些年,苦学机械工程和兵法之余,冗长枯燥的夜里,沈逆时常泡在万维网上,没少看不正经的读物和影像,打发时光。
边烬一手将她带大,及笄之前与她谈论的是孔孟,读《诗经》《楚辞》,让她念的都是束身自好的清正之学。沈逆也有心在师姐面前表现的玉洁冰清,一派白圭无玷招人喜欢的好模样。
边烬离开师门后,沈逆一头扎进浑浊的网络,将边烬在意的纯粹清白染得五颜六色,颇有点被拒绝之后的破罐子破摔。
现在想想,当初的确是小孩心性,有点可笑。
也幸好误打误撞弄懂了一些事。
不然此时此刻,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
又揉抓、拆开一包,拿一只用坏的电子笔将相思套从包装中勾出来,先把包装丢进距离床榻最近的渣斗内,再将它本体抛进去。
抛完之后沈逆还站在原地,似乎在犹豫什么。
边烬:“怎么?”
“两个,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