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问冬在三年半前来到帝都,两年半前死亡。
黎昀辉一下顾不得不适应,先将视频截图发给弟弟,然后编辑回复安抚弟弟:[放心,黎正深他……]
气氛一下陷入到僵硬的沉默之中。
至少当他们争执到最后,重新将话题落回到黎殊韵身上时,他们第一次在一件事情上达成一致。
只是这一切危机落到黎正深的口中,就都变作了一个0。
……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
没过两天,小叔叔回到家中,并在半年多前失踪。
黎正深的话语有些生硬:“你……在那边好好带着殊韵。给他做点好榜样。”
不要。不许想。停下。
不过褐发青年始终只是浅浅地笑着,笑得很礼貌。
“以及,”他目光落在黎正深的右手上,“受没受伤?”
殊韵:[哥哥!你和爸爸打上视频了吗?爸爸有没有受伤?现在一切情况怎么样?]
……
车主被吓白了脸,通过路口之后便很快停了下来,降下车窗回头探来,大声地喊着他怎么回事。
程焕臻神情恍惚地走过马路,在路边树下停下脚步。他撑住树干,试图以此缓和自己发晕发胀的脑子。
程焕臻根本懒得去判断高个子身影与黎殊韵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这样的争执与过往他们每一次的争执不太一样。
黎昀辉扬眉:“不用你担心,我已经带了殊韵小半年了……我知道该怎么带他,至少比你知道得多。”
激烈的争执迸发于屏幕两端。
程焕臻低低地喘着气。额头上、后背上,都覆上了一层冷汗。
黎正深:“我说了,这都是小伤。”
然而就在他开口的前一瞬,跟他一样沉默许久的黎正深忽然开了口。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微信上两人回复的文字,一时间觉得脑袋有些发晕。
无数的细节——不论是小叔叔的、黎殊韵的,又或者是他从黎昀辉口中获得的情报,又或者从其他人那儿得来的各种传闻——在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生长、缠绕,相互纠结地交织在一起。
黎昀辉听在耳中,觉得这话熟悉至极。
黎昀辉,祁修逸,方纪,甚至哪怕是他父亲都不可以!
黎正深:“让他好好走正道,别玩危险的东西,更别让他来找我。”
明明这只是他最疯狂的一个猜测。
黎昀辉面无表情:“……能让你直接换手夹烟头的‘小伤’?别把我当傻子,黎正深。”
那个时候,他只觉得黎正深总是瞧不起他,总是管得太多、太宽,试图掌控他的人生。
不过现在?
然而火气刚刚冒了头,黎昀辉就一下想起昨晚管家告知他们的消息。
黎昀辉率先打破了寂静:“你的右手受伤了?”
他竟然真的跟黎正深和和平平地单独打了一次视频通话,通话时长甚至长达十分钟。
……他充分理解并支持黎正深对于弟弟的这两项要求。
程焕臻对这一切人都不感兴趣。他想找的人只有一个。
他几乎是无礼地、强硬地插入到了两个人影之间。
他们三三两两地聚着,拘谨地在一起说说笑笑。
他手舞足蹈地、十分激动地与褐发青年说着些什么,模样十分夸张,看样子想要努力逗笑褐发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