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大堂经理满脸笑模样,朝他说着软绵绵的客气话,保安的手脚却一点没见松。
眼看已经拦不住我,那男的气得大声嚷嚷起来。
“行!你行,臭傻吊!你脑子放精亮点儿!她可是我的人,长着脚呢!早晚会自己跑回来!你千万别让我打听出来你住哪儿,哥们儿回头找人好好陪你玩玩!”
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会所,拦下一辆出租车,将那些夹杂着污言秽语的噪音关到了车门外面。
那司机看我抱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女孩,很是不大放心。他扭过头来看我:“哟,这是怎么着了?喝大了?”
我说:“去市立中心医院,开快点。”
司机一听,便也不多问了,一脚油门踩下去。
出租车在城市的夜幕与灯火中飞驰着。我任凭女孩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向窗外的光鲜而又粘稠的霓虹望了很久,然后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电话被接通,听筒里传来无比熟悉而又无比陌生的女声:“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不太合适吧?”
“你今天在值班吗?”我问。
“嗯……嗯,怎么了?”
“一会儿我带个病号过去,得让你帮个忙,行么?”
“你怎么回事儿!这大晚上的,我们医院现在……”
“能帮吗?”我打断她。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嗯,你过来吧。严重么?”
“不很严重。十分钟就到。你在大厅等我一下。”
“好。”她应完之后顿了一下,然后叫了我的名字:“左欢。”
“嗯?”
“……算了,过来再说。”
“嗯。”
已是午夜。
哪怕是这座长江以南最繁盛的城市,也逐渐开始熄灭。
路上的车变少了,总是略显拥挤的道路有了喘息的空间。
出租车在摇曳的路灯下游动着,把我和她载向前方黑暗的尽头。
走进中心医院的大堂,方颜已经等在那里。她身材瘦削,所以显得个子高挑,一头齐肩发看上去清爽利落,身上的白大褂一尘不染。
她看我怀里抱着人,立刻迎上前。
“来,跟我来。”
她本来想去推一张床放人,但又看到我并不吃力便作罢了。
她把我一路带进急诊,有护士过来想帮忙,方颜简单几句把她打发走了。
她知道,我专门打个电话本就是不想让陌生人插手。
一排排的帘子,隔着一张张的病床。我把女孩放在上面,方颜顺手把帘子拉了,开始给她做基本的检查。
我揣着手站在旁边,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方颜把裹在女孩下半身的衣服解开之后明显的愣了一下。
她分开女孩的腿检查了一下阴户,抬手拽过一张被单给女孩盖好,然后回头看了我一眼。
“这已经是第二回了,左欢。”她眼睛里闪动着一些生气的情绪,但语气还算冷静。或许对从医的人而言,天生就擅长控制自己的感情。
方颜的身份是我的初中同学,高中同学,以及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
我和她在初中第二年的时候开始了一段懵懂、激烈、丑陋而忘我的恋爱,直到高二我离开这个国家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