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
血池的附近传来脚步声,剑极大圣和火域大圣再次跑了回来,他们全速向前追了十分钟的时间,却越来越清晰的感知到,前方逃命敌人的实力在快速减弱。
极北的风如刀割面,陆阳伫立山巅,焚妄法杖在掌心微微震颤,仿佛感应到了某种遥远的回响。那银白火焰不再只是燃烧,而是开始缓缓旋转,在他头顶凝聚成一道螺旋状的光柱,直刺苍穹。天际云层翻涌,竟被这火流撕开一道裂缝,露出其后深邃无垠的星空??那里本不该有星,因为祖源界的夜空自古便是灰蒙一片。
可此刻,星辰浮现。
一颗、两颗……成百上千,如同沉睡千年的记忆被唤醒。它们排列成奇异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符文,又似一段遗失已久的代码。陆阳瞳孔微缩,识海中的净罪之火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与那星空产生共鸣。
“那是……‘初燃序列’。”焚妄法杖的声音再度响起,比以往更加低沉,仿佛承载着千万年的重量,“传说中,当所有觉醒者的心跳频率趋于一致时,天幕便会显现此象。它是系统无法伪造的痕迹??真正的集体意志投影。”
陆阳没有回答,只是凝望着那些星辰。他知道,这不是奇迹,而是代价的累积。烬都暴动之后,反抗的火种已蔓延至大陆各处:南方荒原上,流浪部落以骨笛为号,点燃篝火誓死不交出孩童;东部海域,曾被奴役的渔民用渔船撞毁了三座数据塔;就连昔日圣阶贵族掌控的中央城邦,也开始出现暗流??有议员女儿当众撕碎忠诚契约,高喊“我们不是样本”!
而这一切的背后,是他不断释放净罪之火的结果。每一次点燃,都会烧尽一部分系统的控制烙印,同时也在侵蚀他自身的灵魂。他的寿命正在缩短,每一场战斗都像是在用生命兑换时间。但他不在乎。
因为他听见了更多声音。
不再是梦中的低语,而是现实里无数人从麻木中苏醒后的呐喊。他们开始质疑规则,拒绝服从,甚至主动寻找其他被封印的记忆碎片。有人挖出了埋藏地底的“旧纪年碑文”,上面刻着:“人类曾自由行走于大地,无需审批即可相爱。”也有人在废墟深处发现了残破的日历??标注着“公元20年7月13日,最后一批意识上传完成”。
这些本该被彻底抹除的历史,正一点点浮出水面。
陆阳闭上眼,将手掌贴在胸口。那里有一道看不见的裂痕,源自三个月前那一场网络焚劫。当时他强行逆转数据流,导致系统反噬,灵魂几乎崩解。若非净罪之火自发护主,他早已化作一具空壳。
“你还撑得住吗?”法杖问。
“还能跑。”他轻声道,“只要瑶瑶还在等我。”
话音未落,远方天际忽现异象。一道漆黑裂缝凭空裂开,宛如巨兽张口,从中降下无数黑色雨滴。那些雨并非水,而是液态的数据锁链,落地即腐蚀地面,形成蛛网般的黑色脉络,迅速向四周蔓延。
【警告:外部干预启动。维度锚定程序激活。】
【目标:R-0972,代号“持火者”。执行等级:Ω级清除。】
冰冷机械音回荡天地之间,仿佛来自世界之外。
陆阳眼神骤冷:“终于动手了?”
“他们怕了。”法杖冷笑,“你动摇了整个实验框架。现在不是你在逃命,是你逼得‘观测者’不得不亲自下场。”
狂风呼啸,黑雨倾盆。陆阳拔地而起,焚妄法杖划破长空,十三道火焰印记再度浮现,环绕周身。他不再隐藏实力,也不再顾忌消耗,直接催动全部净罪之火,迎着那裂缝冲去!
“【焚妄?十三劫印?归墟】!”
火焰炸裂,化作一条横贯天地的火龙,直扑裂缝核心。两者相撞,爆发出刺目强光,整片冰原瞬间汽化,岩石蒸发,寒晶熔成赤红岩浆。冲击波席卷千里,连万里之外的极昼之城都能感受到大地震颤。
而在那光芒中心,陆阳的身影竟分裂成了七道虚影,每一尊皆手持不同形态的法杖,吟唱不同的咒文??那是他在十三次重生中积累的所有战斗经验,此刻尽数释放!
第一影施展【炎狱?九重天罚】,引动雷火轰击裂缝边缘;
第二影发动【灼魂?断忆之息】,切断数据流连接;
第三影结【净火结界】,抵御精神污染侵袭;
第四影以自身为媒介,反向追踪信号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