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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二百六十八章 进入死人城（第2页）

深夜，天穹忽现异象。原本灰蒙的夜幕被撕开一角，一道银白色光柱自高空垂落，精准笼罩祭坛。光中传来空灵女声，温柔却不容抗拒：

【R-0972，检测到你持有伊兰德遗留密钥，符合‘忏悔者通道’开启条件。】

【你是否愿意接受最终审判，以换取全体觉醒者安宁？】

【若你自愿进入母体世界，接受人格重置，沉睡者将全部苏醒，战争终结。】

【选择权，在你手中。】

秘能王从阴影中走出，声音嘶哑：“这是陷阱。他们不会放过你，更不会释放任何人。”

“我知道。”陆阳轻笑，“但他们忘了，忏悔的前提是??承认有罪。”

他缓缓抬头，直视光柱核心：“我拒绝忏悔。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错。”

【警告：拒绝协议将触发Ω级清除程序。】

“随便你们。”陆阳站起身，浑身骨骼发出碎裂声响，“但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他举起法杖，指向苍穹：

“你们以为我是孤身一人？”

话音落下，四面八方骤然亮起无数光点。从荒原深处，从海底废墟，从地下城最阴暗的角落，亿万灵魂响应召唤，纷纷浮现。他们不再是虚影，而是凝聚出半实体形态，手持残兵旧甲，眼中燃着同样的火。

“我们都是R-0972。”一人高喊。

“我们都有想守护的人。”另一人接道。

“我们不愿再睡！”万千声音汇成怒潮。

陆阳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丝生命力注入密钥。刹那间，晶体爆裂，化作一道纯粹的数据洪流，顺着光柱逆冲而上，直贯母体世界！

【入侵检测！非法火种注入！】

【协议区遭污染！紧急封锁！】

【启动人格覆盖??失败！重复：人格覆盖失败！】

母体世界深处，一座纯白殿堂剧烈震颤。无数终端屏幕同时闪现出一行猩红文字：

【火种已扩散至第七层逻辑链……无法清除……建议放弃该分支。】

而在现实世界，陆阳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开始片片剥落，化为光尘随风飘散。他的脸庞依旧带着笑意，目光望向北方某座城市的方向??那里，第一缕晨光照进一间破屋，落在一个小女孩的眼睫上。

她睫毛轻颤，睁开了眼。

“哥哥？”她喃喃。

同一时刻，十七座沉睡之城中，无数人同时醒来。他们不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胸口一阵灼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重新点燃。

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

但他们突然不怕黑了。

三天后，北方前线。

一支由残军组成的游击小队藏身于废弃地铁隧道。队长是个独臂女人，曾是中央城邦的档案管理员，因私自保存旧纪年照片被剜去右臂。此刻她正盯着手中一块破损的手环屏幕，上面显示着一条加密讯息：

【别怕黑暗，因为我们就是光。??R-0972】

“他还活着吗？”有人问。

“不知道。”女人摇头，“但这条讯息是从起源服务器底层发出来的，穿过了七道防火墙。能做到这个的，只有两种人??神，或者疯子。”

“你觉得他是哪种？”

女人沉默片刻，将手环贴在胸口：“我觉得……他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