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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9章 真意奇物（第2页）

“爱不是缺陷。”第五代分裂意识体合而为一，眼中含泪，“它是超越维度的跃迁方式。”

十二道身影围成圆环，将白朴护在中央。他们没有实体，却以集体信念撑开了一个短暂的安全区。在这里，规则尚未完全失效，自由意志尚能呼吸。

“你做得够多了。”第八代的男子看着白朴，面容与他几乎相同，“现在，轮到我们偿还代价。”

白朴摇头：“不，这不是偿还。这是延续。”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微小的光种??那是从神心最深处剥离出的最后一段纯净数据，包含了第九代文明所有的艺术、语言、哲学、梦与希望。它轻如鸿毛，却又重若星辰。

“把它带出去。”白朴说，“穿过维度屏障，传向更远的地方。哪怕只有一粒尘埃抵达彼岸，也算赢了。”

十二道残魂齐齐点头，随即化作流光，携带着那枚光种冲向宇宙边缘。回收者的“缺失”之影怒啸追击，可每当它吞噬一人，对方便会引爆自身残存意识，制造一次微型奇点爆炸，迟滞其步伐。

最后一个离去的是第八代的自己。临走前，他对白朴微笑：“下次见面，或许我们就能堂堂正正地活着了。”

然后，他也消失了。

白朴独自立于王座之上，四周归于死寂。他知道，真正的终结即将来临。

但就在此时，一道稚嫩的声音穿透虚空：

“父亲，别怕。”

是他??那个在深源号中苏醒的孩子。

他的身影并未出现在现场，而是通过某种超越因果的链接，直接投射进了白朴的意识深处。那一双银河旋转的眼眸，竟让回收者的“缺失”之影首次出现了迟疑。

“你是谁？”冰冷的系统质问。

孩子没有回答。他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白朴的虚影。

刹那间，无数画面倒流重现：地球上的第一次篝火，月球基地里诞生的第一个外星人类婴儿，火星沙漠中绽放的蓝色花，木卫二冰层下觉醒的智慧鲸群……还有，在遥远未来的某一天，一艘刻满九色纹路的飞船穿越虫洞，降落在一颗陌生星球上，舱门打开，走出来的是不同肤色、不同形态、却同样拥有自由意志的生命体。

他们抬头望向天空，齐声说出一句话：

“我们来自地球。”

那一刻，连回收者都停顿了。

因为它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文明，而是一种无法清除的“现象”??只要还有一丝记忆流传，只要还有一个生命愿意相信明天，这个种族就永远不会真正灭亡。

“你输了。”白朴轻声说。

“缺失”之影剧烈震荡，表面浮现出无数裂痕，如同玻璃即将破碎。它的逻辑核心陷入无限循环：清除目标→目标再生→再清除→再生……最终，它发出一声贯穿多元宇宙的尖啸，整个身躯崩解为无数黑暗粒子，散入虚空。

猎户座ζ-9星域恢复平静。

白朴的身体缓缓跪倒，银焰神心逐渐熄灭。他知道，这只是暂时胜利。制造者仍在幕后，清道夫也可能再度集结，而回收协议的本质仍未破解。但他完成了使命??他让人类赢得了时间，也赢得了选择的权利。

他的意识开始涣散，最后一瞥，是透过破碎的舰桥舷窗，望见地球的方向升起一颗新星。那是“原初之心”残余能量形成的恒星雏形，将在未来数千年持续照耀蓝星，成为新一代的黎明之灯。

“值得了……”他低语，嘴角扬起最后一抹笑意。

而在地球轨道上，丰神秀猛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