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没醒,一旦他逼不出子蛊,母蛊死,他立时同样会死。
这便是一丝后路都没有,苏皎绝不敢冒这样的险。
“不可能,我不行,我绝对不会……”
她看着他虽狼狈却自若的脸,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谢宴,你这是逼我跟你回京。”
她不敢冒险,又不能看着他死,只能跟着他回去。
“你真爱钻牛角尖,皎皎。”
谢宴想笑,最终只是轻轻弯了一下唇。
“还是从前我给你的印象那么差,总让你以为我费尽心思要带你走?
不是。”
他攥住苏皎的手。
“我只是……在为我们彼此选一条最好的路。
此时回不了上京了,这是最好的办法。
还是你不信你能叫醒我?”
“这不是我想就能……”
“只要你想,就能。”
谢宴打断她。
苏皎定定看了他片刻。
“你是故意的。”
谢宴笑了一声。
“嗯,被你看出来了。”
苏皎眼泪又掉。
他不肯回上京,因为知道回去了也希望渺茫,更不愿让她以为他要带她走,所以他一直留下,他知道有这样一条退路,他在等着她点头,为他引蛊。
可这样何其可怕。
她要承下他一条命。
“我若不死,这回你总信我是真要留下。”
“疯子。”
谢宴再笑。
“我若死了,便将欠你的那一条命还回去,你也能永远记着我。”
苏皎手一抖,她恨恨看着他。
“你若死了,上天绝不会厚爱再让你重生。”
他眼一颤。
却故作无事地笑。
“那也没事,我入你的梦。”
——
可引蛊何其重要的事,苏皎自然不敢贸然开始,她与徐稷看了很多医书,却没有丝毫关于这蛊的记载。
“云缈是个天赋很高的女人,她学东西快,后来用蛊又狠,寻常的医书不会有记。”
若非前世有过引蛊的前例,苏皎提到了这个办法,徐稷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怀辞哥,不如你去……”
她欲言又止,攥着医书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