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脸上的震惊几乎难以掩盖——索菲娅公主竟然落在了大清的手里???
他们当然知道索菲娅跟噶尔丹搅和在一起了,也知道科布多被策妄阿拉布坦毁了。
事后他们还派人去找过,一点消息也没有打听出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便默认索菲娅死在了战争里。
没想到啊,大清竟然这么沉得住气,半丝风声都没有透漏,难怪对他们国内的情形这么了解呢,定然是索菲娅为了保全自己,背叛了沙皇。
要不是自己这么有“诚意”,说不定大清还保留着什么后手呢。
一想到这里,使者可不只额头冒汗,背后都冷汗涔涔了。
“索菲娅毕竟是你们沙俄的公主,更是大帝的亲人,虽然她在我大清和蒙古犯下了罄竹难书的罪行,但念在两国交好的份上,此人就移交给你处理。”李礽道。
这可是个烫手山芋,虽然暂时是能封锁消息,但时间久了,难保不让人知道索菲娅在大清的手里。
万一两国关系交恶的时候,他们说不定以此为借口,搞个“迎接公主”回国来发动战争。
“失踪的士兵”这件事绝对不能发生第二遍!
而且,对方又是个女人,以康熙的性格,说不定还会好吃好喝地供着,凭什么呢?
这样的战犯怎么配享受到大清百姓的一颗粮食?那是对百姓们汗水的侮辱。
所以,移交给沙俄是最好的。
李礽还想着沙俄要是不老实,就用索菲娅公主来威胁他们,谁知道他们还是有点眼力劲儿,老实奉上了赔偿。
见使者半晌没有说话,李礽疑惑道:“怎么?不想见到你们的索菲娅公主嘛?你们的大帝不是找不着人,孤可是让人看管得很严实,绝对不让她再跑了。”
这话就带着点嘲讽的意思了,大帝真要想要找,完全可以发文给大清,请求大清和喀尔喀盟的帮助,但是他偏偏算计了一把。
那就别怪大清回敬一杯了。
使者确实是不想见到索菲娅公主,这个礼物有点烫手,她还不如死在科布多呢。
但使者哪敢说真话,他讪讪笑着道:“哪能呢?我这是太惊诧了。”
使者的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李礽哪里能相信他的鬼话,但他也无所谓,“这可是此次战争的起源,你要把人看紧了,战火死了不少的人,大家心头都憋着火气呢。”
“您这意思是,大家已经知道是索菲娅公主教唆噶尔丹进攻喀尔喀和大清的嘛?”使者的声音都抖起来了。
再看向那些面无表情的侍卫之时,莫名地便感到了一股子凶煞之气,好像这些人心里都翻涌着无尽的恨意,时时会拔出刀捅他们一下。
“当然不是所有人,但是该知道的人肯定都清楚了,毕竟这人可是从喀尔喀盟交给大清的,大清想瞒也瞒不住啊。”李礽无奈地摊摊手。
其实也算不得教唆,顶多是狼狈为奸吧,左右噶尔丹都一直垂涎欲滴。
但噶尔丹死了,亲信也死绝了,死无对证的事情还是他们一张嘴。
使者心梗……
“我知道了,我定然会如实向大帝禀告的,也请您同皇帝陛下解释,我国绝无和大清作对的意思,这都是索菲娅一人之过,且我们已经废除了她的头衔,她现在已经不是我国的贵族了。”使者义正严词地撇清关系。
“我相信贵国一定会处理好这个事情,给我们大清,给喀尔喀盟,一个交代。”李礽也满脸摆上了“真诚”。
两人客套了几句,全无真诚,都是套路,那感觉就像是满嘴都被塞了工业糖精,双方都觉得十分恶心,默默终结了话题。
“那人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同礼部的人说,也可以同何竟提要求。”李礽道,说完对何竟使了个颜色。
何竟积极应下,太子爷之前就说过,让他好好带着沙俄人四处逛逛。
要不经意地毫不刻意地展示一下大清的新进产品,比如说水泥、比如说橡胶,最好是能让他们知道这些东西是可以买卖,来几个大单子。
好货嘛,自然是要广而告之。
交接了战犯后,李礽从箱子里挑出了蒸汽机的图纸,打算誊抄一遍交给石清韵,自己则是赶回去同康熙交差。
“这事儿做得不错。”康熙听完了汇报,很是满意,虽然现在只是个口头协议,但沙俄理亏,到时候在谈判上还是有一定的加成。
李礽对自己也挺满意的,尤其是在听说索菲娅被使者带回国之后被绞死,他更加满意了。
要知道托尔布津的入侵,也有她的默许,这笔账能讨回来,还不用脏自己的手,真是令人痛快。
至于现在的西北地区,噶尔丹的侄子在战后向清朝求和,蒙古联盟也逐步恢复生产生活,同时甘肃的守军向外扩展,加强巡逻,将原先大部分属于噶尔丹的地盘划在自己的范围内。
整个西北安宁下来,与之相对的东南战局依旧□□着。
福州和台湾同时出兵增援琉球之后,减缓了小岛的攻势,但琉球附近多岛屿,很难同陆地一样逐步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