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
真的谢谢了,他一点都不想收到这种夸奖。
五条凛滴溜溜地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卡维,很明显,他的话一点都没有传到她的大脑里经过思考,五条凛抬起手,握住了卡维正在帮她掖被子的手,贴在脸颊处习惯性地蹭了蹭。
愿意亲近和照顾她的人不多,五条悟算是一个。
这是她习惯性的,给予亲近之人的撒娇方式。
后者闻言,嗖地一下收回手,几乎跳了起来,几乎是用逃地跑出了房间,走之前还不忘记给她熄灯,口里只丢下一句:“那……那你赶紧好好睡觉,有什么事情等你清醒了再说!”
此处的清醒不止指的是字面意义上的清醒,更有等她醒酒,能够交流。
客厅的最后一丝光线被掩上的房门逐渐吞没,五条凛置身于了一片黑暗之中。
不过,还要得益于她的这双眼睛,她并没有没花费多大的力气,便成功习惯了这样的黑暗,能将周围的环境都尽收眼底。
这是一个整体装修很奢华的房间,颇有着须弥这个国度的风格,毕竟这里就连冒险家协会都会装修更张扬一些,而恰好艾尔海森是不会在多余的事情上多耗费工夫的人,他当时想也只会是选择了最简单的装修方式,随了大流,并未上心。
只不过,这会儿的五条凛没有脑子去思考这些事情。
她很顺畅地将毛毯踢到一边,因为现在浑身上下都热的可怕,她赤着脚下了床,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眼神迷离地环顾四周。
桌面上有个很精致的微雕建筑模型,即使她现在没带脑子,却也谨记旁人的东西未经允许不能随意乱动的道理,好奇地环顾了一圈,却并未抬手触碰。
除此之外,倒也没有看到什么足够让她感兴趣的东西。
好热。
桌上放着一杯备好的水,她用双手捧起来喝了一口,然后一脸嫌弃地皱起眉,不是冰的,是温水,只要喝一口,就感觉身体和心都更加燥热了。
于是她放下了杯子,循着一丝凉意凑到了窗前,然后打开了窗户。
此时此刻,夜风扑面而来,总算驱散了一些她此刻的燥热,也阻止了些她想把浴衣扔下来,只带着内搭的薄衫自由奔跑的念头。
她贪婪地呼吸着夜风,几乎将整个脑袋都探出去了窗外,星空很美,月亮很圆,街景带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很好看。
可下一秒,她就如同猫儿在空气中捕捉到了什么信息素一般,微微皱了皱鼻翼。
她察觉到了,一阵让她相当不喜的气息。
而拜这道气息所赐,她的头脑总算清醒了几分,眸光低沉了一瞬,下一刻,她毫不犹豫地抬脚跨上窗台,往楼下纵身一跃,与此同时,整个人的身影,都隐没在了须弥的夜色之中。
房间外的卡维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在大体了解了五条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以后,他除了因为之前忙工作废寝忘食没注意到这一点而反思那么一下下之外,同时又像十万个为什么一般,从脑袋里蹦出来了诸多的问题。
“所以,为什么偏偏是我们能够跟她有联系?”
“如果那个不是因为虚空终端的话,那么它到底是什么呢?”
“怎么听起来那么像养成游戏的模式啊……”
“其实,我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时就感到很亲切,我真的不认识她吗?”他喃喃道。
卡维在这样碎碎念着的同时,发觉自己的室友正在用一种看起来有点鄙夷的眼神盯着他,他瞬间炸毛:“喂!到底怎么了!我又不是对她有什么奇怪的想法,我只是,只是……”
他忽然感觉胸口被触碰过的地方有点燥得慌,用右手攥紧了那处的领口,将胸口的开口严丝合缝地握紧,卡维喃喃地,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否在说给自己听:“我只是……觉得跟她有些,一见如故?”
艾尔海森闻听此言,微微眯起眼睛回以犀利的吐槽:“居然能和一个完全喝醉了且无法交流的女孩一见如故,看来,我需要重新考量一下你的人品了。”
“啊喂!这才不是什么为了方便日后的搭讪所做的铺垫啊!我只是在阐述我内心的想法而已!”
卡维在那里努力辩白,脸颊涨地红了些,竭力忽略掉自己的心脏传来的无规律加速和乱跳,忽然他想起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是不是忘记锁上窗户了?
慌忙跑去敲房门,没有得到回应,鼓起勇气,猛地推开时,只看到两扇窗户大开着,月亮投下的光芒洒满了房间,而房间内此刻空无一人,唯有窗帘被夜风吹到呼呼作响。
卡维一脸颓然:“不,不见了……”
他随后又相当紧张,开始了担忧:“她现在的状态独自一人跑出去,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无人回应他的话语,他的好室友甚至此刻只是掉过头去,这行为让此刻的卡维更加不齿了,他怒道:“啊喂!你就不担心一下吗?人也是你带回来的,居然这么冷漠吗!”
回应他的,是长刀出鞘的声音,自称文弱学术分子的当今代理大贤者,从墙壁上取下了一柄散发着莹绿色光芒的长刀,他的神色淡定且漠然的回过头:“我不擅长用言语去关心旁人。”
“走吧,出去找她。”艾尔海森将刀架在了背后,整套动作娴熟而又自然,不由得让卡维对他自称学术分子的行为又开始了腹诽。
啊,不对啊。
卡维呆滞地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从来不会关心人的教令院顶尖冰山会主动去找人确认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