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到一分差错都没有,杨无邪说:“无情大捕头中午会来。”
曲泠的期待得到了满足,若要说京城里有谁她是最想见的,无情恐怕还要排在苏梦枕前面,她是着实很亲近无情。
阿飞道:“那我们就早些回来。”
满城人烟,满城喧嚣,十里长街,车马如龙。
路上实在是太堵了,好在坐的终归是金风细雨楼的车,大多数车马看到标志自己就会下意识地让开,马车很顺畅地送他们到了约好的地方。
花家的酒楼开得很低调,牌匾上也没有一个花字,完美地融进了街道,看不出其它的特别之处。
曲泠还以为走错了,再问了一遍车夫,才确定是这里。
她一进去,就见到了一个以为绝不会在京城见到的人。
也是这个时间最不想在京城遇见的人。
“花满楼?!”
曲泠惊呼,她多渴望是自己的幻觉。
但这位浊世佳公子已经转过身,眸光温润的双眼看来,他的风采没有半分改变,笑吟吟地:“真巧啊,泠泠阿飞。”
“你……”曲泠快步上前,她和阿飞都狠狠吃了一惊。
花满楼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都京城,他怎么能卷进来?
这太让人着急了,以至于阿飞先曲泠一步问出了话:“你怎么在京城?”
没想到他们在问好之前先问了这个的花满楼,在问题中品味出了不对劲。
他道:“我嫂嫂是个剑客,她一定要见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决战,我兄长便托我陪她来了,这有什么的不对的吗?”
曲泠阿飞相视,她的头刚要疼起来,陆小凤就是这时候走进来的。
四人在大堂撞了个正好,其中有三个人心中都在咯噔。
看来今天注定是无法早早地回去见无情了。
睡眠不足的曲泠头疼欲裂:“咱们开个厢房吧,要说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倒霉的京城啊,这见鬼的南王王府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曲泠在花家的酒楼被命运开的泥头车重创,她的导师在金风细雨楼,找了个最好的观景位,舒服地准备喝点小酒。
王怜花算着时间,信早该送到了海岛上,朱七七应该已经和沈浪算完总账,熊猫儿也一起挨完骂了,这个时间他们大约是在路上了。
没能亲眼见到沈浪抬不起头那一幕固然难受,但是自己一个人没有挨骂的幸运也不失为大喜。
现在两个倒霉孩子也不在,正适合他好好舒坦一下。
不过他的好心情很快就要到尽头了。
某辆帘子上画着神侯府标志的马车吸引了他的注意,马车上下来一个形貌秀丽的青年。
青年肤色略白,但没有多少病气,他是扶着人自己下的马车,两个剑童为他抬下轮椅。待轮椅着地后,他做回了轮椅上。
看这青年的体态,端的是腿疾初愈,在复建中仍然行动不便的模样。王怜花一看便知,是曲泠说过的为她和阿飞操了不少心的无情捕头。
作为家长,要说王怜花对无情没有点感谢,那也是说不通的,但要说有多少,也绝对谈不上多。
只是他会注意这个人,然后跟沈浪他们说一声准备谢礼的程度,让他来人情往来?
沈浪就做梦去吧。
但是人就是不想要什么来什么。
王怜花挑的看风景的位置太好了,无情正好从他背后经过,和金风细雨楼的人交谈。
“曲神医今日出门了,说会尽量早些回来。”
“无妨,我留了时间,可以等。还有一事,我听闻曲神医的师父千面公子王前辈也一同来了金风细雨楼,想拜见一番。”
王怜花拿酒杯的手一顿。
这是一种他说不出来的不好的预感,如果他是个现代人,他就会知道,这叫“你孩子惹事了,家长到学校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