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金芸心她们倒是好端端在铺子里,等着陈馥野一起回小河湾了。
然而陈馥野是骑马的,没法和她们一起走水路。结果刚好等来了个大些的船,一次性能载二十人的那种,船夫干脆让小红也上船了。
“这马要付船钱吗?”陈馥野问。
“当然了!”船夫拍了拍马脖子,“您这马,怎么也得算三个人吧!”
“……”
于是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帮小红交了三个人份的钱。
“我希望你能对你能坐船回家的幸福生活感到感激。”陈馥野对小红说。
马儿低头,看着河水中的月亮,完全没有感激的意思。
回家洗澡,恰好今日祝婆婆那里有可以直接买的饭菜供应。这都是祝婆婆和小河湾的小工们做的,并不是天天都有,每周大概有个三五次,类似于私厨食堂,都是热乎乎的新鲜好饭好菜,很受房客们欢迎。
见不用做饭,四人便喜出望外,连忙排队购买。
祝婆婆一边盛饭,见是陈馥野,突然莫名询问了她关于房守仁的消息。
“前些日子是寄来了一封信。”陈馥野说,“挺奇怪,他原本是准备去临桂的,结果路上出了点差错,一路飘到云南去了。现在恐怕不知道在哪个少数民族村寨躲避追杀吧。”
祝婆婆眼角抽搐,拿着饭勺愣住:“追、追杀?”
“嗯。”陈馥野点头,“听他说,是因为他在云南四处瞎玩时,一不小心撞见了纳西族的祭司讨论祭天要事,根据当地传统,外族人听到了要被杀头,所以……”
祝婆婆发出了一声很标准地“噫”。
“噫!这糟老头子不死一次真是不长记性啊!”她啐道,“成天就知道到处玩,疯疯傻傻的招人嫌,真是死了算了!”
陈馥野心想,什么叫“不死一次不长记性”,说得好像房守仁有九条命一样。
“说起来,之前我们第一次来小河湾的时候,就看见婆婆您和房老先生有矛盾。”金芸心捧着空饭碗,从后面凑过头,“不知道这个问题能不能问——您和他是有什么渊源吗?”
正有不少房客排队买晚饭,祝婆婆大刀阔斧盛饭盛菜,忙不迭,头也不抬:
“渊源啊——什么渊源?四十年前结过婚算不算?”
陈馥野:“……”????
幸好她现在没在喝水,否则离祝婆婆站得这么近,陈馥野根本忍不住把水喷出去的冲动。
她回头,与金芸心对视,后者眼神已然石化。
“啊哈哈……”陈馥野尬笑,“那您和他这渊源倒还挺深厚的……”
祝婆婆不屑一顾:“什么渊源?孽缘!前年底就分居了,让他不安分到处瞎跑,竟然还惹上了这等麻烦,真是恨不得他死在云南!”
再次回头,与金芸心确认眼神。
——还想吃更多的瓜。
然而,排队买饭的房客越来越多,两人拿了打包好的饭菜,直接被挤出去了。
而且看祝婆婆的样子,这件事情很可能是在她雷点上蹦迪,再刨根问底下去,担心她一怒之下直接加房租,便暂时还是算了。
“这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并排走着,金芸心小声吐槽。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吧……。”陈馥野回答。
买了几大份菜饭带回厢房,四人堆在桌子上一起吃。
也是晚间话题,陈馥野便把今日升堂的经历同她们说了一通。
“等等等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江灵举着筷子,抬手。
陈馥野:“干嘛?”
“你刚刚说的那句是什么?”
“你就是不认真听。”陈馥野批评,“我说,那个顾青山是江宁人,他还和学姐同一批参加了……”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再上一句。”
“被害人是他未婚妻?”
“不不不,再往上。”